胡勝銳利的目光再次審視了馬車片刻,眉頭微皺,但他確實沒有在馬車內看到第二個人。
而且,他覺得一個弱女子車內也藏不了什么兇悍的逃犯,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放行!”
聽到這兩個字,清詩姑娘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幾乎要癱軟下來,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她強忍著激動與后怕,聲音依舊努力保持著平穩。
“多謝將軍體諒,多謝官爺費心。”
“晴兒,快,啟程,莫要再耽擱了孫祭酒的詩會。”
車夫得到示意,立刻揚起馬鞭,馬車緩緩啟動,隨即加速朝著洞開的城門外駛去。
林旭在清詩姑娘身后,也無聲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已滿是細密的汗珠。
馬車轔轔,車輪碾過青石板路,逐漸遠去,很快便匯入了出城的稀疏人。流之中。
城門下,那禁軍統領胡勝目送著馬車消失在官道盡頭,眉頭卻始終沒有完全舒展。
他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
方才急于盤查,人多眼雜,未曾細想。
此刻,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了馬車剛剛駛過,在略微軟化的泥土路面上留下的車轍印上。
這片區域,方才并無太多重車經過,地上的印痕還算清晰。
他盯著那兩條不算太寬,卻明顯比旁邊一些空載或輕載的單人乘坐的馬車車轍要深陷幾分的印痕,眼神陡然一凝。
這清詩姑娘的馬車,裝飾雖雅致華美,但體量并不算特別巨大沉重。
按理說,清詩姑娘身形并不臃腫,車身自重有限,不至于在這樣的路面上留下如此深陷的車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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