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尚琉羽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和沈書欣聊家常,“書欣,別擔心我。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
沈書欣微微一怔。
解決?解決什么?
是指和傅長天之間多年的心結,還是指那個突然出現的葉菀菀?
她看著尚琉羽那雙仿佛看透一切卻又帶著決絕的眼睛,心里莫名地有些發慌。
尚琉羽這話,像是在交代一個結局,而非開始。
她握住尚琉羽冰涼的手,輕輕捏了捏,無奈說道:“媽,不管什么事,都有我和程宴在。您別一個人扛著。”
尚琉羽反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笑:“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可她眼底深處那抹揮之不去的哀涼,卻讓沈書欣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
與此同時,翠湖苑。
傅長天站在一扇緊閉的公寓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才抬手按下門鈴。
他風塵仆仆,眉宇間帶著長途飛行后的倦怠,更深的卻是某種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愧疚。
門開了。
葉菀菀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看到是他,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層淡淡的疏離。
“你怎么來了?”她語氣平淡,甚至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
“菀菀。”傅長天看著她,千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只化作一句干澀的,“國內氣候和f國不同,你剛回來,有些不適應,我來看看……”
葉菀菀輕輕打斷他,眼神里沒有怨恨,也沒有舊情,只有一種徹底的淡漠。
“長天,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現在說這些,沒用。”
她側身,算是讓他進了門。
公寓里整潔得過分,透著一種沒有人氣的冷清。
傅長天看著眼前這個他曾愛過的女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痛得厲害。
他想彌補,想把這些年虧欠的都補上,可看著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可笑。
“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聲音沙啞,“但我只是想你能過得好一點。你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讓我為你做點什么,就當是……”
“就當是什么?贖罪?”
葉菀菀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極淡的嘲弄。
“長天,收起你那套泛濫的同情心。你這段時間做的夠多了,以后我們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結局。別再來了,也別再讓你傅家的人來打擾我。我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誤會。”
每一個字都清晰冷靜,像冰錐一樣砸在傅長天心上。
他看著她,眼神復雜。
時間改變的,又何止是他一個人。
他所有準備好的說辭,所有想要彌補的心情,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多余和可笑。
“菀菀,我……”他還想說什么。
“你走吧。”葉菀菀已經轉過身,走向窗邊,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我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說了。”
“那我們的孩子呢?”
傅長天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干澀。
他緊緊盯著葉菀菀的背影,試圖從她僵直的脊背里看出一絲動搖。
葉菀菀的腳步停住了。
她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