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釋似乎都說得通,拼湊起來是一個邏輯自洽的故事。
可沈書欣的心底深處總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抗議。
她垂下眼,盯著杯中逐漸冷卻的水,平靜的液面映出她茫然不安的臉。
她該相信他嗎?
葉銘澤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等待著,給予她消化和判斷的空間。
這份沉默的耐心,反而莫名地安撫了她焦躁的神經。
或許,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沈書欣緩緩吐出一口氣,再抬眼時,眼底的驚疑已被努力壓下的平靜所取代。
“我明白了,葉總。”沈書欣開口說道。
葉銘澤深邃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
他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克制:“很好,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工作了么?”
“當然。”
葉銘澤的效率極高,很快就將話題切入正題,兩人就著圖紙和電腦屏幕,討論了近一個小時。
沈書欣起初還有些心神不寧,但很快被專業的討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她不得不承認,撇開那些令人不安的疑點,葉銘澤在專業上的見解獨到且精準,提出的幾個修改點都讓她眼前一亮。
工作結束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染上暮色。
“今天先到這里吧,辛苦沈小姐跑這一趟。”葉銘澤合上電腦,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疏離,“具體的修改方向,就按我們剛才討論的來?”
“好,我會盡快調整好草圖。”沈書欣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不急,身體要緊。”葉銘澤目光在她腹部短暫停留,語氣溫和,“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葉總留步,我的車就在外面。”沈書欣婉拒,帶著等候在包廂外的保鏢,快步離開了藝術館。
坐進車里,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沈書欣才允許自己松懈下來。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葉銘澤那張含笑的臉和電腦屏幕上鐵塔的影像卻在腦中交替閃現。
她甩甩頭,試圖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壓下。
車子平穩地駛入別墅,保姆聞聲迎了出來。
“太太回來了。”保姆接過她的包,看了眼她的臉色,“累了吧?傅總剛來過電話,說晚上有急事,可能很晚回來,讓您別等他,先休息。”
沈書欣腳步一頓:“他說什么事了嗎?”
“沒有,傅總只說讓您好好休息。”保姆搖頭。
沈書欣心里沉了沉。
傅程宴最近說的很晚回來等同于是不回來,她沒什么胃口,簡單吃了點東西,便上樓回了臥室。
洗完澡出來,窗外漆黑一片。
沈書欣拉開抽屜,里面放著一些零碎物品,她很快找到那疊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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