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可能再去見司禮。
等到他出獄,都是幾年后的事情,估計也忘了她。
沈書欣重新拿起手機,給保姆回復消息:“信可以丟了,沒什么用的東西,以后如果再收到這個人郵寄過來的信,拆都不用拆,直接丟。”
反正,司禮說的,都是一些廢話。
沈書欣甚至懶得再去多看什么。
總不能,她不去探監,那男人還會跑出監獄找她算賬吧?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下樓。
樓下的的喧囂聲不小,沈書欣重新出現,卻還是讓大家稍微安靜一瞬。
在場的都知道,沈書欣不但是沈家的大小姐,還是傅程宴的妻子。
有人甚至想攀附沈書欣。
白玲正與人談笑,眼角余光瞥見她,立刻溫柔招手。
隨后,她看了看身邊的云梨,緩聲說著:“云梨,阿姨這兒暫時不需要你,你和書欣一起去玩。”
“好嘞。”
云梨馬上往沈書欣那邊走去,自然地挽上她的手臂,將她帶向相對安靜的角落:“這邊清凈些,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沙發柔軟,沈書欣剛落座,不遠處幾位貴婦的低語便隱約飄來。
她們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又恰好能讓人捕捉到關鍵的字眼。
“……傅成玉剛才那臉色,真是嚇人。”
“白玲姐這次是一點情面沒留啊。”
“唉,話也不是這么說,傅成玉那性子……誰沾上誰倒霉。記得前年慈善晚宴嗎?李太太不過搶了她看中的一條項鏈,轉頭她家先生的生意就莫名其妙黃了兩單。”
“可不是?聽說手段厲害著呢,就是個錙銖必較的人。白玲今天當眾給她沒臉,這梁子怕是結下了……”
沈書欣的指尖微微一顫,溫熱的果汁險些灑出來。
傅成玉的報復心,她比誰都清楚。
那不僅僅是商場上的凌厲,更是無孔不入的陰冷,像藤蔓,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來,直至讓人窒息。
她是親眼見過的。
云梨立刻察覺她的異樣,溫熱的手掌覆上她微涼的手背,用力握了握:“書欣,別聽她們瞎嚼舌根。”
她聲音沉穩,一雙眼睛亮閃閃的。
“傅成玉再能折騰,上面還有沈叔叔和長風呢,傅程宴更不是吃素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輪不到你操心。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顧好自己,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沈書欣勉強彎了彎唇角,知道云梨是在寬慰自己。
道理她都懂,可那種山雨欲來的沉悶感,依舊揮之不去。
她的手輕撫小腹,那里正孕育著她和傅程宴的骨肉。
這個孩子,是軟肋,卻也讓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嗯,我知道的。”
云梨陪著沈書欣待了一陣,茶會就已近尾聲。
客人們陸續告辭,白玲微笑著將人送至門口,轉身回來時,臉上雖帶著笑,眉宇間卻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疲憊。
“招待人也累夠嗆,總算散了。”她輕輕吁了口氣,走到沈書欣身邊坐下,關切地端詳她的臉色,“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今晚就住家里別回去了,讓程宴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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