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的瞳孔微微一縮。
葉銘澤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實則帶著試探。
她抬眸,迎上他含笑的視線,唇角彎起一個得體的弧度,語氣輕描淡寫:“葉總說笑了,不過是運氣好,遇到了喜歡我的人。”
她巧妙地避開了私人領域,沒有和葉銘澤說傅程宴相關的事情。
葉銘澤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玩味,像是看穿了她的回避,卻從善如流地不再追問,只低低笑了一聲,舉杯示意。
“看來是我冒昧了。以茶代酒,敬沈小姐的好運氣和實力。”
這頓飯在一種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涌動的氛圍中結束。
葉銘澤依舊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紳士風度,親自為她拉開椅子,遞上她的包。
在抵達別墅后,葉銘澤的視線還落在她的身上,并沒有第一時間開門。
“沈小姐。”他聲音低沉,“今天的交流很愉快。希望我們的合作,能一直這樣愉快下去。”
他的話語意有所指,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像是要捕捉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沈書欣心口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微微頷首:“當然,專業范圍內,我會盡力。”
葉銘澤像是聽懂了她的畫外音,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終于伸手解鎖了車門。
他看著她,眼神顯得有些莫測:“期待下次見面。”
看見沈書欣下車,人高馬大的保鏢迅速跟上,無聲地護在她身后,警惕地掃了一眼葉銘澤車輛離開的方向。
沈書欣目送葉銘澤的車消失在拐角,這才轉身走進別墅。
“太太,您回來了。”保姆迎上來,接過她手中的包,又遞來一個素白的信封,“今天您不在的時候,有人送來的,說是務必交到您手上。”
沈書欣接過信封,指尖觸到紙張的瞬間,心口莫名一跳。
那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讓她感到不太舒服。
她走到客廳沙發邊坐下,就著客廳的燈光,輕輕拆開。
只一眼,她的呼吸就滯住了。
信紙是最普通的橫線紙,字跡卻熟悉得刺眼,是司禮的字。
潦草,卻依舊帶著那股自以為是的溫柔勁。
“……小書欣,這么長的時間,你也不來看看哥哥?我很想念你。”
信紙的最后,字跡愈發凌亂,甚至洇開了一小片模糊的水痕,不知是淚還是別的什么。
沈書欣捏著信紙的指尖微微發抖,不是感動,而是一種翻涌而上的,幾乎令人作嘔的荒謬感。
這封信,字字句句,都在說著對沈書欣的愛,他強迫沈書欣跟著他一起回憶過去。
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那樣殘忍地撕碎她所有真心,將她三年青春踐踏成泥之后,再用這種深情的口吻,寫下我想你?
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是死了一樣。
司禮即便去了監獄怎么也不老實。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寫下這些字句時的表情。
或許帶著幾分刻意營造的憔悴和憂郁,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了莫大傷害,值得被同情的人。
真是……下頭至極。
“太太?”保姆見沈書欣看了信件后眼神發直,擔憂的喊了一聲,“您沒事吧?是不是這封信有什么問題?早知道我不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