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內線電話。
不過幾秒,特助便推門而入,神色恭敬:“傅總。”
“剛才誰放程馨月上來的?”傅程宴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特助的后背一緊,立刻回答。
“前臺核實過預約,記錄顯示是……是您的二叔提前打過招呼,說是送緊急文件。安保那邊看到預約記錄就放行了。是我監管不力,沒有再次確認就直接讓她到了頂層。”
最近公司太忙了,他手上的事情也多,一時疏忽。
傅程宴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點了點。
“今天值班的工作人員,全部調崗。”
傅程宴抬手捏著眉心,隨即說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踏入這一層半步,再有一次疏忽,你知道后果。”
“是!傅總,絕不會再有下次!”特助的冷汗都快下來了,連忙應下。
“出去吧。”
辦公室里重新恢復寂靜。
傅程宴的視線不受控制的看向那扇緊閉的休息室門,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疲憊。
他想要保護她,讓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的書欣從不是溫室里嬌滴滴的花朵,她也不會想要他完全的庇護。
傅程宴打開電腦,郵件和待處理事項的提示不斷閃爍。
他盯著看,耳朵卻不自覺地捕捉著休息室里的細微動靜,生怕她睡不安穩,或是做了噩夢。
時間悄然流逝。
沒再聽見里面翻來覆去的聲音后,他才真正松了口氣,將注意力重新投回工作中,只是周身的氣息,比以往更加冷硬了幾分。
休息室內,沈書欣陷在柔軟的床鋪里,被子上屬于他的氣息包裹著她。
她睡得并不沉,半夢半醒間,她總能夠聽見外面的聲音,并不吵反倒奇異地讓她感到安心。
她知道他在,他守著她。
這就夠了。
沈書欣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也格外安心。
再醒來時,休息室里依舊昏暗,只有門縫底下透進一線明亮的光。
她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竟然已經快早上九點了。
睡了這么久,渾身都有些懶洋洋的。
想到傅程宴可能又是一夜未眠,她心里泛起細細密密的心疼,還有一絲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沖動。
沈書欣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輕輕擰開了休息室的門把手,想給他一個早晨的驚喜。
然而,門剛拉開一條縫,外面低沉的談話聲就清晰地傳了進來。
沈書欣沒有防備,探頭望去。
只見小休息室門外不遠處,傅程宴背對著她,身姿挺拔地站在辦公桌前。
而他的面前,竟齊刷刷地站著四五位高管模樣的員工,個個西裝革履,神色緊繃,正屏息凝神地聽著傅程宴低聲交代著什么。
早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將辦公室中的一切照得清晰無比,也把貓著腰,頭發凌亂,穿著睡衣的沈書欣照了個無所遁形。
幾乎是在她出現的瞬間,那幾個正在聽指示的高管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飄了過來。
雖然極快地又收了回去,眼觀鼻鼻觀心,但那瞬間的詫異和尷尬還是彌漫開來。
他們只是來匯報工作,也沒想過傅總會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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