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看著她的眼淚,心里泛起一絲異樣。
這眼淚是真的嗎,還是又一個精心設計的表演?
“為什么?”她終于開口,聲音比想象中更冷,“時序給你的不夠多?”
唐寧臉色瞬間慘白。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眼淚流得更兇了。
“書欣姐,我媽媽生病了……”她哽咽著從包里掏出一疊病歷,“時序給我的錢都拿去交醫藥費了,可我……我不想再要他的錢了。”
沈書欣掃了一眼病歷,上面蓋著醫院的公章。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又慢慢松開。
“唐寧。”她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誰敢保證這不是裝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女孩的肩膀垮了下來,眼淚砸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洼。
她顫抖著把病歷塞回包里,動作慌亂又笨拙。
“對不起……”唐寧盯著沈書欣看了又看,后退兩步,深深鞠了一躬,“打擾您了。”
沈書欣看著唐寧的背影在走廊盡頭越來越小,最后消失在電梯里。
“書欣?”同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怎么了?站在這里發呆。”
“沒什么。”她沒有說唐寧想要留下的事,淡然的轉身回了公司。
與此同時,唐寧跌跌撞撞地走出寫字樓。
烈日灼得她眼前發黑,手中的病歷單早已被汗水浸濕。
她摸出手機,通訊錄里“時序”的名字像一把刀,懸在她的咽喉。
“不能回去……”她喃喃自語,指尖在屏幕上懸停許久,最終撥通了學校的電話,“老師,我想重新申請宿舍。”
之前,唐寧是住在學校的。
但是時序好說歹說,愣讓唐寧搬出宿舍住在他的公寓里。
電話那頭的聲音公式化而冷漠:“你搬出去后,有另外的同學住進去了,短期內無法再給你安排住宿,你得等等。”
唐寧的指尖掐進掌心,她咬牙詢問:“其他的宿舍樓有嗎,我想回來。”
這時,一輛黑色的車無聲地滑到她面前,車窗降下,時序的側臉在陰影中半明半暗。
他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上車。”
唐寧盯著時序,嘴唇輕顫,一張小臉瞬間變白。
時序嘆了口氣,推門下車。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顯得格外的危險。
他靠近唐寧時,他身上混著未散的酒氣,讓唐寧感到一陣委屈。
早知道會這樣,她當初就不應該那么輕易的跟著時序走。
“反悔了?”他突然開口,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拿我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唐寧瞳孔驟縮:“時序,你給我錢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是情侶關系。”
聽見她的這一句話,時序差點沒笑出聲。
他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就這么盯著唐寧,上下打量。
“唐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拉開車門,強硬的將人塞進去,嘴角的笑顯得有些冷,“男女之間除了談戀愛能夠拿到錢,另外就是做情人。”
時序鎖了車,他一腳踩上油門,揚長而去。
“你在我心里,也只有和姐姐有點像這一個優點,不要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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