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一些苞米到江水里引誘魚兒聚集。
隨后取出一顆大號的鐵釘用工具完成魚鉤,一端拴緊繩子,順著窗口放進了水中。
又將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一根他特意準備好的碗口粗細的樹干上,并將樹干橫擔在冰面上。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牛宏打開手電照著水面,蹲坐在冰做的階梯上開始守株待兔。
手電筒的亮光,新鮮的空氣,再加上玉米粒帶來的誘惑。
時間不長,牛宏看到繩子猛地繃緊,心中頓時大喜。
“哈哈,有魚上鉤啦。”
將手電放進早已挖好的坑洞里,雙手拉緊繩子,嘴里低吼一聲,“你給我上來吧你。”
一條體長在三十厘米左右,體重在十多斤的倒霉魚,瞬間被牛宏甩到了冰面上。
還沒蹦跶兩下,就被寒冷凍成了冰雕。
看清和冰面已經凍成一體的魚兒,牛宏心中大喜,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詩: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這可是一條實實在在的松花江鰲花魚,也是唐朝詩人張志和筆下的江南鱖魚。
相對于江南溫潤的煙雨,冷江水里長大的鰲花魚的味道更加鮮美。
牛宏實在是沒想到,唐朝詩人筆下所描述的美味,竟然被自己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誤打誤撞地遇到了。
而且一開張就是一條十多斤重的鱖魚,這運氣,簡直逆了天!
來不及多想,牛宏急忙清理掉水面上的冰渣,順便將取出來的魚鉤再次放進水里。
時間不長,又有一條魚兒上鉤,被甩上冰面后,牛宏發現依然是條十多斤的鰲花魚。
瞬間明悟。
“發了、發了,今晚遇到鰲花魚群了,這下可得抓緊時間,抓住機會多釣些上來。”
牛宏打定主意,再也顧不得細細品味鱖魚的美味、收獲的快樂。
迅速調整好狀態,好像一臺開足馬力的機器,全身心地投入到釣魚的勞動中。
直到天亮,牛宏已經記不清他甩了多少次魚鉤,清理過多少次冰渣。
釣魚,他已經釣的麻木了。
若不是肚子時不時響起的咕嚕聲提醒他該吃些食物補充下體力,牛宏都快忘記自己還活著。
勞動使人快樂,美味能引起人的無限向往。
1961年的冬天,松花江里的鰲花魚的的確確給牛宏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太陽從東方高高升起,牛宏的軍火倉庫里已經收進去近兩千斤的鰲花魚,面對如此美味的食物。
牛宏改變了主意。
今晚去黑市他絕對不會賣魚,這樣的美味他要留著自己享用。
倉庫里的那些狼肉,是到了該清倉的時候了,還有狼皮,也到了該為自己創造財富的時候了。
還有那幾頭野豬,不要也罷!
牛宏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靜靜的看著繩索,期待著下一條魚兒上鉤。
然而,
鰲花魚已經開始急劇減少,很久才有一條上鉤。
見此情景,牛宏明白,這個釣位附近的魚被他釣得差不多了,這個釣位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
他已經忙活了一個晚上,是時候回招待所好好地睡上一覺,養精蓄銳,晚上再去黑市賺錢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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