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現在侯府要和離,不如就順了他們吧?不然鬧大了,對您的名聲也不好。”虞氏得知消息,心中暗喜。
要是和離成功,云蒼跟著母親恢復謝姓,那國公府遲早是她兒子的囊中之物。
云簡禮怒目圓睜:“你胡說八道什么!人都死了,這會兒提和離,還不夠丟人現眼?就算事情鬧大,跟本國公有什么干系!害死惠娘的又不是本侯!”
老夫人已死無對證,他完全可以將過錯都推給死人。
“老爺……您可別忘了答應過我,要給我正妻之位。要不是云青璃一直從中作梗,我早就扶正了。”虞氏哭訴道,“我委屈一輩子無所謂,可臨兒呢?您就不為他的前程考慮考慮?”
見男人仍在猶豫,虞氏憤然起身:“您若不答應,我這就帶著臨兒離開云家!”說罷,她轉身奪門而去。
云簡禮氣得臉色鐵青,怒喝:“給我回來!”
“爹,您消消氣!”云臨趕忙上前勸阻,“娘也是被壓抑太久了。”
云簡禮胸口劇烈起伏,盯著兒子嘆道:“臨兒,爹不是怕謝家。我真正擔心的是,如果云青璃和云蒼脫離云家,咱們才真是大禍臨頭——因為給皇后下毒的人,是我!”
“明天謝長風肯定會彈劾皇后。事情要是查下去,顧皇后死了,太子能放過我們?”
云臨臉色驟變:“那我們該怎么辦?”
“絕不能放云蒼走!”云簡禮揉著太陽穴,“只要他留在國公府,你姐就不會徹底拋棄云家。一旦云蒼改姓,云家就再無活路!”
云臨咬牙道:“可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被姐姐壓制!”這種如芒在背的日子,他早就受夠了。
次日,謝長風身著官服,神色肅然踏入朝堂:“啟稟皇上,老臣要彈劾皇后顧氏!二十年前,她買通太醫,下毒害死臣女!”
滿朝文武一片嘩然,元御帝臉色陰沉:“此事可有確鑿證據?”
謝長風顫巍巍展開彈劾奏章:“陛下!這二十年來,臣日日守著女兒的衣冠冢。若不是顧氏勾結太醫篡改脈案,用慢性毒藥殘害惠兒,她怎會香消玉殞!云國公已親口承認此事!”
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染上血跡卻渾然不覺:“可憐我的惠娘,被毒藥折磨得生不如死……懇請陛下為臣做主!顧氏身為中宮,毒殺命婦、戕害皇嗣,如此蛇蝎心腸,怎配母儀天下!”
云簡禮慌忙跪地:“啟稟皇上,此事家母最為清楚,臣實不知情!”
元御帝將奏章重重拍在龍案上:“謝卿莫要被仇恨蒙蔽!云老夫人已死無對證,此事恐有蹊蹺!”
“陛下!”謝長風突然厲聲反駁,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云老夫人雖只是知情不報,但下毒之人確是顧氏!惠兒當年從朝鳳宮回來后便一病不起。顧氏若問心無愧,為何連夜銷毀太醫院記錄?又為何將涉事太醫全家滅口?臣暗中查訪多年,證據俱在!”
他猛地撕開官袍內襯,密密麻麻的血書如雪花般飄落:“這每一封,都是當年知情者的臨終遺!”
“這些遺書是什么時候的?若老侯爺早有證據,為何現在才呈上?”裴遇提出質疑。
“侯爺,可知污蔑皇后是何罪!”
謝長風冷冷掃他一眼:“因為遺書中未提及顧氏之名,只記錄了他們的懺悔。一開始本候沒有想到是顧氏,云老夫人死后臨終遺,才得知其中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