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淮松開些手臂,低頭看向懷里的人:“什么事?”
楚驚鴻轉過身,目光直直地望著他,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你為什么這么在意云青璃?”
謝玉淮一愣,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剛要開口。
就聽她又追了一句,聲音里帶著點酸意:“你是不是……喜歡她?”
“你怎么會這么想?”謝玉淮著實驚訝,眉頭都擰了起來,“我對阿璃從來都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楚驚鴻輕哼一聲,眼神里帶著幾分不滿,“可你太在意她的事了。當初跟我成親,是為了借兵救她;如今不肯跟我回青龍國,理由還是擔心她和孩子們的安危。謝玉淮,是不是有一天,我和她同時陷入危險,你也會為了她,選擇放棄我?”
這話像一塊石頭砸進謝玉淮心里,他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攥緊了她的手腕,語氣急切又認真:“不可能!絕不會有這種事!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陷入那樣的境地,更不會做這種選擇!”
他眼底的緊張和慌亂毫不掩飾,像是怕極了她會不信。
楚驚鴻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那點莫名的酸澀忽然就散了,反倒偷偷泛起一絲甜。
若是不在意自己,又怎會如此惶恐?
她故意板著臉,追問道:“那你倒說說,到底為什么這么在意她?”
謝玉淮這才松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因為她是我妹妹啊。”
“我們謝家就這么一個妹妹,從小在哥哥們手心里長大的,全家上下誰不把她當眼珠子疼?”
他語氣里帶著理所當然的寵溺,“再說阿璃,性子純良又通透,從來不會辜負身邊的人。你跟她相處久了就知道,她值得所有人對她好。”
楚驚鴻看著他提起云青璃時眼底的溫和,心里徹底踏實了,嘴上卻還是不饒人:“算你說得有理。”
謝玉淮見她神色松動,順勢將她重新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心:“這下能安心等三個月了?”
“哼,看你表現。”楚驚鴻往他懷里縮了縮,嘴角卻忍不住悄悄揚起。
墨云軒的書房里,陽光透過雕花木窗,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云青璃坐在案前,看著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趴在矮幾上,正用稚嫩的小手握著毛筆,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字。
“娘親,你看我寫的‘戰’字!”大寶戰玄煜舉著紙跑過來,小臉上滿是邀功的得意。
云青璃接過來看了看,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煜兒寫得真好,比昨天進步多了。”
二寶,戰玄鶴。
小寶,戰瓊徽。
“娘親,我的名字好難寫,我不想叫戰瓊徽,我就叫戰小寶好不好?”小寶看到自己的名字都快哭了。
“妹妹,我的名字也難寫,爹爹說多寫兩邊就會了。”二寶笑道。
云青璃哭笑不得,“你們的名字是你們的爹爹取的,要改要等他出關了才能改。”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謝玉珩掀簾進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阿璃,京城來消息了!”
云青璃讓乳母帶孩子們去偏廳玩,轉身問道:“是元御帝那邊有動靜了?”
“恩。”謝玉珩將信箋遞過來,語氣里帶著幾分冷意,“那元御帝果然狡猾,壓根沒提兵權交割的事,只說邊境事務繁雜,八皇子年幼,蘭貴妃身體不適,需要從長計議。這擺明了是想拖延時間。”
戰帝驍中毒閉關的消息早已嚴密封鎖,元御帝和戰帝御就算隱約察覺到不對勁,也不敢大肆宣揚。
畢竟戰帝驍在軍中威望極高,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兵變。
還有是他們派人刺殺,現在老百姓都知道了,御王刺殺戰王的事,要求皇上處置御王。他們就更不敢宣揚。
云青璃接過信箋快速掃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想拖延,正好合了我們的意。只要京城不發兵,多等些時日無妨。”
她抬眼看向謝玉珩,“最多三個月,足夠我們做好萬全準備了。對了,西域那邊怎么樣了?”
“二叔和我爹正盯著。”謝玉珩道,“回信說一切順利,最多三個月,那邊的人就能全部撤離,我們的人可以正式搬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