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你心里沒有我。你離開這么久,是生是死也不會給我一封家書。”
雖說有母后逼迫,可戰星河心里有怨氣也不假,“謝玉珩,本公主后悔了。我在生下皎皎才幡然醒悟,不管我做什么,都捂不熱你的心。”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眶紅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要決堤而出。
“在你心里,真正要娶的是王嫣然,所以本公主現在把世子妃之位還給你。”話音落下,戰星河將腰間象征世子妃身份的玉佩扯下遞給他。
謝玉珩沒接。
提到家書,謝玉珩臉色微變,喉結上下滾動,喉嚨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樣,心里的話無法說出口。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又緩緩松開,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與掙扎。
“那公主真是霸道,你說嫁就嫁,你說和離就和離?”謝玉珩語氣冰冷,眼神卻不自覺地落在戰星河懷中熟睡的女兒身上,那小小的身影,讓他的心微微一動。
戰星河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滿臉羞惱,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暈染,更添幾分狼狽,卻也無法反駁他這句話。
“世子若覺得本公主影響了你,那可不可看在本公主救過你的份上,當初硬是嫁你的事,就一筆勾銷。”
謝玉珩眸色微沉,突然笑了聲,“不行。”
“你!”戰星河眉眼憤怒,沒有想到他這么難纏,“你到底想怎樣?
“公主當初不聽勸硬是要嫁給我,你只知道我謝家不納妾,難道不知道,我謝家也沒有和離這一條祖訓嗎?”謝玉珩向前一步,周身散發著壓迫感,“當初因為你,我破了祖訓。如今你又要我違背祖訓不成?”他語氣冷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若公主真的非要再任性,那皎皎歸我。”
戰星河下意識抱緊女兒,往后退了幾步,后背抵上冰涼的墻壁,“謝玉珩,夫妻一場,你非要這么絕情!”她聲音顫抖,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滾落。
望著她通紅的眼眸,謝玉珩閉了閉眼,“這句話硬是我送給公主才對。夫妻一場,僅因為一封家書,你就要帶走我女兒,何止是絕情?”
戰星河苦笑,淚水滴落在女兒稚嫩的小臉上,“那你只要女兒,不要我。若沒有皎皎,你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同我和離。”
“不是……”謝玉珩心里忽然感到煩躁,伸手想要觸碰女兒,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目光落在熟睡的女兒身上,“家書的事是我考慮不周。”
“你先回去吧!”戰星河轉身,背對著他,肩膀微微顫抖。
話落,賈嬤嬤帶著兩個侍衛進來。賈嬤嬤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場面,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心疼。
謝玉珩低聲道:“讓我抱一下女兒。”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公主不同意,我不會擅自抱她走。”
這時候女兒也醒了,小嘴一撇,“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戰星河趕緊抱著哄,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后背,抬眸看著杵著不動的謝玉珩,面色有些尷尬,“你先出去,皎皎餓了。”
謝玉珩明白過來后,轉身到了屏風后等著。
屏風上的花鳥圖在燭火的映照下,影子搖曳不定,仿佛他此刻紛亂的心情。
沒一會女兒就又在哭,哭聲一聲比一聲急切。
“為什么不請奶娘。”謝玉珩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帶著一絲焦急。
賈嬤嬤輕嘆口氣道:“原先有奶娘的,但到宮里后,沒過多久就死了……小姐也差點中毒。”
她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那奶娘七竅流血,死狀可怖。宮里人心惶惶,都說……都說有人要害小姐。”
“好在百曉神醫在,老奴去找了他,才救了小姐。”賈嬤嬤說著,眼眶也紅了,“那幾日,公主衣不解帶地守著小姐,整個人都瘦脫了相。從此后,公主就自己親自喂養,不敢假手于人。”
這些兇險,戰星河都是一個人承受。
那個時候他又在哪里?
賈嬤嬤替主子委屈,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需要隱瞞。
謝玉珩聞拳頭不由捏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心中滿是懊悔與憤怒。懊悔自己沒能陪在妻女身邊,憤怒有人竟敢傷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