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歲寧幽幽地來了句:“你們這是故意眼饞我呢?”
鄭書雅看她盯著自己的手,急忙抽出來,推了徐行一把:“徐郎快去上值吧。”
徐行無奈,知道鄭書雅不喜在人前恩愛,更不愿意刺激錢歲寧,便跟錢歲寧主仆交代了注意事項,才依依不舍地和鄭書雅分開。
錢歲寧看鄭書雅把人送到門口才折回來,酸溜溜道:“哼!我的趙大哥在家時,比這還寵我,做什么都直接抱我過去,我都不需要下地。”
鄭書雅忍不住刮她臉頰“不知羞。”
“孩子都有了,還那么矜持做什么?你們什么時候生?你也趕快懷一個,跟我作個伴……”錢歲寧跟鄭書雅笑鬧半晌,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過去大半個時辰。
“咚咚咚”一個大丫鬟領了個婆子過來,見過禮后,跟錢歲寧道:“夫人,訟行來人了。”
那婆子恭恭敬敬地放下一摞案卷和賬本。
鄭書雅原想避嫌離開,錢歲寧拉著她沒撒手,很快看完賬本后,便讓大丫鬟帶著婆子去支銀票了。
等人離開,她拉著鄭書雅一起看案卷,驕傲地揚起下巴:“你可聽說過潁州的訟行?如今由我打理。你快幫我一起看,待會兒與我說說,我一個人不知要看多久呢。”
皇后不方便出面,若是把訟行背后的真靠山顯露出來,很難做到公平公正。于是皇后想法子,讓這些案卷賬本幾經轉手,最后由錢歲寧幫忙查看。
她隔三岔五便會進宮,把案卷帶去給皇后過目。不過最近皇帝悄悄發了話,讓她日后自己查閱,少拿案卷進宮,只需和皇后簡述各個案子的始末便可。
貌似是皇帝擔心皇后把眼睛看壞。
呵呵,錢歲寧想到這事兒,心里就發酸。
“我聽家中嫂嫂提過,聽說幫好幾個老百姓討了公道……嗯?這案子怎得提到了昭明伯府?”鄭書雅隨手翻了翻,翻到第二本時看到這幾個字,當即定睛看起來。
錢歲寧也聽說了昭明伯府正在和徐府議親,湊過去一起看:“嘖嘖,這丫鬟可真夠可憐的,難道真是楊二郎下的手?跟你家二娘議親的是哪個?”
鄭書雅白了臉:“正是楊二郎。”
錢歲寧訕訕吐了下舌頭,在扭頭看案卷時,越看,臉色越差:“太嚇人了,這丫鬟生前是遭了什么罪,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好的。”
她急忙合上案卷,拍拍心口不敢再看。
她生活上嬌嬌滴滴,辦事卻十分利索。看了小半個月的案卷,她都是當話本子看的,唯有事關楊二郎這個案子,看得她渾身疼。
好像被打的是她,全身都不舒服。
“你們可不能讓二娘嫁給這樣一個人,這案子雖然缺乏證據不了了之,可以我的經驗,此事絕對不會空穴來風。”錢歲寧嚇得喝完一杯水,才扭頭看鄭書雅。
“二妹妹不會相信我的,她正迫不及待想嫁過去。”
錢歲寧不知全貌,撇撇嘴:“父母之命媒妁之,管她怎么想,直接讓你婆母作主便是。這可關乎徐二娘的身家性命,搞不好下一個被打死的便是她。”
鄭書雅心里“咯噔”了下,再次動了惻隱之心。
她當天晚上便跟徐行說了此事,徐行想到徐二那副嘴臉,雖然厭惡至極,卻又罪不至死。
糾結數日,昭明伯夫婦帶著厚禮,來徐府過定了。
徐行到底沒挨過良心那一關,這一日特地告假在家,及時去了前廳。
徐父徐母正在和昭明伯夫婦談笑風生,徐二坐在徐母旁邊,嬌羞地偷瞄楊二郎,一切都看似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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