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只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手還不小心碰到細膩的光滑,當即料到鄭書雅從水里起來了。這么一想,鼻血流得更歡。
直到鄭書雅拿著巾帕幫他擦拭,他才后知后覺道:“你說什么?”
“你鼻子怎得流這么多血?”鄭書雅手足無措,又是摸摸他額頭又是反復幫他擦碧血。
她這種情況也來不及打水洗巾帕,索性就用她沐浴的水洗,洗完再幫徐行擦,可惜怎么也止不住,不一會兒她身上都沾了血漬。
徐行腦瓜子嗡嗡的,意識到自己又在出糗,急忙摸索到鄭書雅的手:“許是調制藥草的時候上火了,你……你忙,我出去處理。”
他拋下所有的謀劃,轉身就跌跌撞撞往外摸索。
期間撞到一次屏風、兩次椅子,踢走了不遠處的小木桶,踩到了鄭書雅換下的衣裳,險些滑了一跤等,糗態百出。
鄭書雅在后面看得著急,三番五次讓他不必再蒙眼,徐行就像是聾了。
等摸出水房后,徐行靠在墻上深吸了幾口氣。
解開眼睛上的絳帶一看,衣襟上都沾了不少。
他捂住鼻子,急忙翻出藥箱處理。
好不容易止了血,他自嘲地搖搖頭:“徐行,你就這點兒出息。”
他在女子面前,實在沒有如此狼狽過,也不知鄭書雅信了沒有,他是萬萬不能把流鼻血的真實原因說出來的。
今晚所有的計劃都被他扼殺。
等鄭書雅泡完藥浴出來時,屋子里靜悄悄的,徐行留了一張字條教她如何給傷處上藥,自己則去書房秉燭夜讀了。
鄭書雅原本還擔心他會堅持幫她上藥,看他不在,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徐行在書房看了半宿的書,打從學醫得成后,他鮮少如此用功。
確定鼻子不會再流血,他還找了個靜心安眠的藥丸吃下,才動身回臥房。
鄭書雅已經入眠,徐行盯著她的睡顏看了片刻。她睡得很安穩,眉頭舒展,兩頰粉里透紅,長睫又濃又密,徐行最喜歡的還是她的唇,飽滿潤澤,很好親。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徐行便僵硬地扭過來,強迫自己不許再看。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低聲自嘲:“出息!”
躡手躡腳地在鄭書雅旁邊躺下后,他終究沒忍住,湊過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睡夢中的鄭書雅像是在吃美食,唇瓣微微翕動,隱約砸吧兩下嘴。
徐行正要離開,不料她的紅唇輕輕擦過他的唇,抓心撓肝的癢,還帶著一抹纏纏繞繞的甜。
他稍稍撤開,輕輕撫摸她的臉,對著睡夢中乖巧的她低聲呢喃:“以后釣我要好好釣,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這條魚,只給你釣。”
睡夢中的鄭書雅含糊不清地哼哼兩聲,儼然在回應。
徐行滿意地牽著她的手,安安穩穩躺下。睡著時,倆人還十指緊扣。
鄭書雅翌日睡醒時,身上的不適緩解許多,她剛動了下手,便察覺被人拽著。
她側眸看向身邊的徐行,動了動指頭,發現他牢牢牽著自己。
這是睡覺前便牽著,還是睡夢中牽的?
鄭書雅心里似裹了蜜,正要湊近細看徐行眉眼上的淤青,便察覺他的睫毛動了下,似乎要醒了。
她趕忙閉上眼,下意識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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