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挑眉,好看的眉眼鮮活得如同水上搖晃的菡萏花:“喜歡?”
“嗯,喜歡。”鄭書雅老老實實點頭。
害羞歸害羞,可她確實很喜歡他身上的藥草香。
“喜歡藥草香,還是喜歡我?”徐行緊跟著問了一句,嘴角招搖的笑容似魚鉤,鉤得鄭書雅心神亂晃。
她咽了下口水,口是心非道:“自然是喜歡藥草香,你莫不是故意摻了什么勾人心魄的草藥,故意亂招搖吧?”
徐行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笑,如古剎里的鐘聲,輕輕震顫著鄭書雅的心。
須臾,丫鬟們端菜上桌時,徐行大大方方地傾身湊到鄭書雅耳邊:“夫人不如學學怎么喜歡我,若是不會,我教你。”
低沉纏綿,帶著誘人的輕笑。
鄭書雅身子發酥,急忙推了他一把。
臭不要臉,哪有人教別人怎么喜歡他的,他以前在外面便是如此對女子風流浪蕩的?
想到這里,她滿心不是滋味,忽然連用膳的胃口都沒了。
徐行看她忽然變了臉色,琢磨了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小心翼翼道:“我哪里說錯了?”
鄭書雅白他一眼,氣鼓鼓地磨牙:“徐郎可不缺人喜歡,少我一個也無關緊要。”
“我怎得就不缺人喜歡了?”徐行傻眼,若是不缺,他會到這把年紀才娶妻?
鄭書雅輕哼一聲,沒搭理。
“珍娘的事情,我不是全都跟你交代過了嗎?”徐行想了想,便是花街柳巷那幾個女子,他也是交代了的,想來鄭書雅心里是在介意那幾個女子。
他正打算想法子哄她,轉念一想,后知后覺地樂開了花。
他夾了一塊肉到鄭書雅碗中,笑問:“你莫不是在吃味?”
鄭書雅被他說中心思,臉上頓時發熱,悶頭用膳,沒再搭理他。
徐行看到她紅通通的臉,知道她在害羞,沒再打趣,只一個勁幫她夾菜。
她太瘦了,再長點肉會更好。
用完膳后,徐行抱著她回了臥房,讓她坐在羅漢床上歇息片刻,自己則轉身去了外書房為她準備傷藥。
鄭書雅沐浴時,徐行才拿著藥回來。
聽到水房里傳來撩水的聲響,徐行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揮退門外的丫鬟。
阿黎正在里面伺候,聽到開門聲,她急忙怒瞪過去,想呵斥。
定睛一看,是徐行,手里還拿著藥草:“你退下吧,我來。”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鄭書雅渾身一顫,猛地彈開眼,雙手下意識抱住了胸口:“你、你怎么進來了?快出去!”
阿黎左右為難地站在原地。
徐行再次朝她使了個眼色,嘴里卻溫柔地說道:“我給夫人泡藥浴。”
阿黎看鄭書雅不再攆徐行,便也不再逗留,低著頭退下。
徐行一步步欺近,打開手里那包藥草,余光卻光明正大地窺探著浴桶里的光景:“夫人不是喜歡我身上的藥草香氣嗎?我為夫人也調制了一款,日后沐浴可泡,夫人試試看喜不喜歡。”
鄭書雅的雙臂一直沒放開,弱小無助地縮成一團:“我自己來,你、你出去。”
她覺得徐行如今簡直沒臉沒皮,都不知道害臊為何物,怎能說進來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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