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去幾乎夠不到桌子,不過陸府為她特制了一把椅子,比尋常椅子高,坐上去再上桌便正好可以自己吃。
小王氏看茜茜“恢復”了精氣神,笑道:“能吃便好。不過她這么小的個兒,你們怎得不喂她,平日都讓她自己上桌吃的?”
許寶箏稀疏平常道:“不慣著,總不能追在她屁股后面喂,一起吃也是尊重她。”
“這么小的孩子,談何尊重?”徐二撇撇嘴,兀自嘀咕。
沒人搭理她的話,江嬤嬤小王氏都微微點頭,鄭書雅看向許寶箏的目光里也帶了一絲贊賞。
江嬤嬤看了許寶箏好幾眼,怪道皇后喜歡她。看完又盯著那張特制的椅子看了幾眼,打算回頭讓人給團哥兒也打一張。
圍屏另一頭,徐行孤零零地到這會兒才開始動筷,因為陸靖剛剛才坐下。
陸靖紅光滿面,朝徐行舉杯。
徐行擺擺手:“我待會兒還得上值……”
陸靖舉著酒盞,沒有放下之意:“徐太醫這是看我不起。”
徐行無奈地看著他,此人平日話少,不過很得蕭峙器重,沒想到是這么個執拗性子。
他沉默片刻,還是端起酒盞,受了這杯酒。
陸靖挑了下眉頭,眼底閃過暗芒。
他雖然被許寶箏哄舒服了,但是此刻看徐行還是有點兒不爽,頂著這么一張招惹桃花的臉四處風流什么?連自己的妻子都搞不定,沒用!
倆人推杯換盞著,一個小腦袋忽然鬼鬼祟祟地從圍屏另一頭探過來。
已經吃飽的茜茜揮舞著斷胳膊短腿,直接奔向陸靖,爬上他的腿,用肉乎乎的小手捧住陸靖的臉左看右看。
陸靖還沒來得及提醒,便聽小家伙語出驚人道:“爹爹,娘把你打痛了嗎?茜茜給你吹吹。”
徐行詫異地看向陸靖。
他從未聽說陸靖家那位會打他。
陸靖有些尷尬,清了下嗓子,許寶箏不喜歡他敗壞她名聲。
正要解釋,便看到茜茜心疼地扒開他領子,摸著一處紅印心疼道:“娘又把爹爹身上打紅啦?”
小家伙二話不說,輕輕吹向那個紅印。
陸靖身子微僵。
徐行瞟到那個紅印,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來是這么“打”的?
這顯然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不大好跟孩子解釋,所以陸靖才哄騙小娃娃說是被許寶箏打的。
陸靖瞥到徐行揶揄的眼神,故意拿起酒壺要為他敬酒,徐行推脫:“孩子都來了,便不喝了……”
話音未落,陸靖“不小心”地酒水倒在了他身上。
從腰腹往下,濕了一大片,很是不雅觀。
陸靖挑眉,面無表情道:“不好意思,我讓人給徐太醫拿一身干爽衣裳換上?”
徐行料到他這是被看到那個吻痕后,惱羞成怒的報復,哭笑不得地動身去了不遠處的客房。
片刻之后,陸府的丫鬟捧著一身新衣過來,并沒有及時送給徐行,而是跟許寶箏耳語了幾句。
許寶箏眼里泛起狡黠,傾身向不遠處的鄭書雅道:“徐太醫身上灑了酒水,這套衣裳是新的,讓你的丫鬟幫忙送過去?”
她說著,隨意指了一個,恰好是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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