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箏從來不是個愿意包容別人的性子,她撂下手里的魚竿,咬牙切齒道:“你一而再不滿,到底是何意?”
徐二詫異地看過去。
剛才她為了不讓別人聽到,特地走到鄭書雅身邊才發牢騷的,許寶箏肯定沒聽到。
“你賠我魚!我剛剛那條可是味鮮肉美的鱸魚!”許寶箏發了火。
徐二姑娘的事跡她聽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當時的晚棠不敬,管不住自己賤嗖嗖的嘴巴,最后親事也被謝家退了。
可這里是陸府,是她許寶箏的天下,徐二怎么敢來這里撒野?
許寶箏對徐二本就看不上眼,所以這會兒魚被嚇跑,便忍不住沖她撒氣。
徐二被嚇得不知所措,她從未見過如此彪悍之人。尋常主母都不會如此,哪有設宴會釣魚的?別人更不會因為一條魚而沖客人發脾氣。
“我……許夫人怎得知道是被我嚇跑的?你眼下這么大聲,才會把魚嚇走呢。”徐二不服氣地辯解。
許寶箏冷哼,心虛地看看錢歲寧和鄭書雅的鉤子,換了個問題:“你既不喜歡釣魚,何必不請自來?”
徐二被問得不知該怎么回答,抿著唇說不出來。
許寶箏得意地挑挑眉頭。
鄭書雅擔心戰火蔓延,不想將事情鬧大,便起身要帶徐二回去。
倆人是乘同一輛馬車來的,徐二又是個不讓人放心的主兒,鄭書雅是絕對不可能讓她自己先離開的。
許寶箏不情不愿道:“她不愿釣魚便去水榭吃果子聊天,里面還有客人呢。”
江嬤嬤和小王氏都是聰明人,尤其江嬤嬤,在宮里待久了,威嚴越發與眾不同。徐二膽敢在她們跟前放肆,定會被教訓得服服帖帖。
徐二聽到水榭里還有人,便以為是其他府邸不愿意釣魚的主母。
只要她們家有合適的兒郎,徐二也愿意在她們跟前露露面。
等丫鬟把徐二帶走,許寶箏得意地笑了下,扭頭看到鄭書雅憂心忡忡的眼神,拍拍她肩膀:“放心釣魚,沒人欺負她,保管你下午回府時,交給你一個規規矩矩的二姑娘。”
鄭書雅憂心忡忡地不知該怎么開口。
不遠處的錢歲寧安撫道:“放心,里面是我母親和江嬤嬤,二姑娘這般口無遮攔沒大沒小,江嬤嬤若是看不慣,會好好給她上一課的。”
鄭書雅知道江嬤嬤,聞,這才放心點了頭。
沒了徐二,許寶箏和錢歲寧的說話聲都變大了,倆人時不時拉著鄭書雅一起聊天,鄭書雅很快放松下來,和她們倆熟稔起來。
三人悠閑地釣了一會兒魚,鄭書雅和錢歲寧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倆人合起來都沒許寶箏釣得多。
許寶箏樂得手舞足蹈,跟個孩子似的:“我贏了我贏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你負責烤魚!”
許寶箏扭頭看向鄭書雅,等著她嬌滴滴拒絕。
沒想到鄭書雅只是皺了下眉頭:“我認輸,只是我沒有烤過魚,就怕烤得不好。”
“先別說烤魚的事兒,殺魚呢?你那二妹妹正在陪江嬤嬤聊天呢,這會兒不得空。”
許寶箏朝錢歲寧擠眉弄眼,后者嘆著氣,嚇得把雙手往身后藏:“我不會抓魚,也不會殺魚,只會吃。”
她才不要碰魚,黏滑,還腥。
鄭書雅見狀,只能苦著臉道:“等二妹妹聊完,我幫她一起殺魚,錢夫人便不用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