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雅這會兒腿腳酸脹得厲害,等丫鬟們都退下后,便跪到徐母跟前:“母親,兒媳錯了。”
徐母看她行如此大禮,下意識看向門窗。
徐行不在,她也不緊張,否則又要讓徐行誤會她在起復他媳婦兒。
徐母冷哼:“你做錯什么了?”
鄭書雅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將軍夫人的話,撿能說的說給了徐母聽,避開錢歲寧提到的有關帝后的話:“都怪我,為了安撫將軍夫人,便故意捏造了些徐郎的壞話。”
徐母再次聽到這些,還是不高興:“你既然嫁給了我兒,我不信你們鄭家沒有好好調查過他!外面那些流蜚語都當真,你的眼睛是被漿糊糊住了不成?”
“母親息怒,我不相信那些流蜚語了。”她以前確實信過,所以她不覺得挨罵有多冤。
“你既然不信,還對外人胡說八道,有你這樣親自損毀丈夫名聲的嗎?”
鄭書雅頓了頓,這才意識到徐母生氣的另一面原因。
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些,慚愧地低下頭去:“母親教訓得是,我當時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過將軍夫人嘴巴嚴,定然不會對外亂說。”
“哼!話是從你嘴里傳出去的,她便是說出去,也怨不得她!”徐母氣憤地瞪住鄭書雅。
鄭書雅垂著眸,沒再說話。
她考慮事情確實不夠妥帖,當時只顧著安撫錢歲寧,沒考慮到徐行的名聲。
徐母看她不再狡辯,又教訓了幾句,心里的氣消散大半。
不過她旋即想起什么,難以置信道:“你……緩之回去便告訴你了?”
不然鄭書雅是如何知道她知道了鄭書雅和錢歲寧的談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徐母臉上一陣尷尬,結結巴巴道:“我讓白芷去給你們送好茶,她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并非我有意為之……緩之怎么跟你說的?莫不是還以為是我讓人偷聽的?”
白芷便是不小心偷聽到談話的丫鬟。
“兒媳明白,此事與母親無關。”鄭書雅說著,把自己不小心聽到徐行和白芷談話的事情也道了出來。
屋子里安靜了一瞬。
徐母的尷尬被鄭書雅的“偷聽”沖刷了一遍,變淡了些許。
徐母也沒懷疑她偷聽,畢竟院子那么大,不小心聽到實屬正常:“起來吧,偌大的宅院,不小心聽到很正常。”
鄭書雅點點頭:“是呀。”
倆人的尷尬都被對方沖刷了個干凈,不過徐母還是忍不住又訓了鄭書雅幾句。
寬慰錢歲寧有許多其他法子,不是必須從貶低徐行開始:“他是你的夫君,你們當舉案齊眉。若是連你自己都不敬重自己的夫君,日后出門在外,別人也會因此更加怠慢你們夫妻。”
“多謝母親提點,兒媳知道了。”
徐母看她態度不錯,拍拍她的手背,這次的風波算是過去了。
鄭書雅離開徐母的院子,回去的步子又緩又遲疑。
她的臉又開始紅了,心跳如雷。
“姑娘,快到用膳的時辰了,您怎么還坐下了?”柳芽看鄭書雅又坐到涼亭歇息,不解地皺起臉來。
涼風颼颼的,吹久了定會生病。
鄭書雅沖她笑笑:“我渴了,你去端一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