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看到她迫不及待的神色,心里有點兒堵,但是總不能阻止。
鄭書雅一看到他點頭,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他們的院子水明樓。
徐母正在招待錢歲寧,錢歲寧新婚,還不曾好好跟各府主母打過交道,眼下跟徐母這種長輩交談,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嬌甜可人。
徐母心生歡喜,覺得小兒媳跟這樣的年輕夫人打交道,不失為一件好事。
鄭書雅過來后,徐母便托辭離開,把西花廳讓給了兩個小年輕。
錢歲寧夸張地長吁一口氣:“可算見到你了,徐太醫的風寒怎么樣了?”
“今日已經不燒了,不過還有點兒鼻塞,也不知后面會不會咳嗽……”
錢歲寧撇撇嘴:“剛成親的果然膩歪,徐府這么多懂醫術的,咳點兒嗽怎么了?這也要擔心?”
鄭書雅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悄然紅了臉:“不是的,他畢竟是因為我才淋雨受罰,都是我的錯。”
錢歲寧聽到她提起這件事,忍不住說道:“那個……你覺得皇后娘娘為人如何?”
鄭書雅一怔,下意識看看左右,急忙擺手把不遠處的丫鬟屏退:“不可妄議皇后。”
錢歲寧撇撇嘴:“我不是在妄議,我是說皇后娘娘其實很好的,我看她并不想狠狠罰你。”
“嗯,都怪我沒抱穩小殿下,嚇到他了。皇后仁善,也沒讓我們跪多久。”鄭書雅并不覺得皇后罰跪算什么嚴重的事情,她險些摔到大皇子是事實。
“不是的,都怪我,那天跟你聊了會兒天,我就跟皇后娘娘嘀咕,感覺你跟徐太醫好像鬧矛盾了。皇后便想著,得給你們夫妻倆處理矛盾……”錢歲寧心里苦,她哪里注意到這個。
錢歲寧委婉說了皇后的“好意”,心里忍不住一直腹誹:哼,一個兩個的就欺負她家夫君不在,讓她做這種勸和的事情。
皇帝今日一大早便讓曹旺上了她將軍府,送了一堆好東西,然后讓她來徐家解釋,說是不想讓他家皇后被誤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都把東西收了,只能過來跑一趟!
鄭書雅聽了半晌,才聽明白錢歲寧的來意。
這是擔心她們和皇后生齟齬,過來幫皇后說好話了?
鄭書雅哭笑不得:“皇后娘娘貴為國母,我怎么敢生皇后的氣?”
“話可不能這么說,皇后娘娘可仁慈了,得知外面下雨,便想著趕緊讓你們起來的。男人之間下手沒輕沒重,陛下覺得都怪徐太醫沒哄好你,剛成親便鬧矛盾,就該讓他多跪一會兒長長記性。陛下和徐太醫情深意篤,皇后不想損壞他們之間的友情。你倆和好了吧?沒再鬧別扭了吧?”
鄭書雅感嘆道:“陛下和皇后感情真好。你放心,我和徐太醫沒事,他今日非要把院名改掉,我們剛剛一起寫了匾額……”
鄭書雅忍不住,把剛才的事情跟錢歲寧說了,自然略去被徐行當眾摟抱一事。
錢歲寧本來就因為帝后感情深,把她這個小可憐拉來當說客而心里發酸。
這會兒聽到鄭書雅和徐太醫之間如此恩愛,對趙馳風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她眼眶淺,艷羨妒忌之下,眼淚頓時涌出來了。
鄭書雅還沒說完,一抬眸看到錢歲寧竟然哭了,當即手足無措地掏出帕子要幫她揩眼淚:“你你你……你這是怎么了?我莫不是哪里說錯了,惹你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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