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團哥兒把脈時,團哥兒已經不哭了,正張著小嘴打哈欠。
診脈沒問題,回來后還很能吃,晚棠心里清楚,團哥兒沒多大問題。
但她故意板著臉,好像很不高興。
驚春特地朝徐行使了個眼色,在角落里跟他說了事情始末:“她險些摔了小殿下,小殿下回來哭了許久……還打碎了幾盆花,那些花都是陛下特地讓人培育出來給皇后娘娘觀賞的,今日剛看了沒幾眼……”
徐行皺著眉,聽到驚春話里話外懷疑鄭書雅是故意的,當即出聲打斷她:“她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活膩了?”
況且鄭家和帝后沒有恩怨情仇,鄭書雅沒道理故意摔大皇子。
驚春長嘆一聲:“徐太醫也知道陛下和皇后如今只有一子,照顧小殿下的時候,誰不萬分謹慎?皇后娘娘回來便跟著抹眼淚,自責不已,后怕真將小殿下摔了。”
徐行心下一沉:“不知我家夫人在何處?”
“還在御花園里跪著反省呢,皇后這次是真氣著了。”
徐行皺眉,想到鄭書雅在新婚夜干出來的事情,他也不確定她今日有沒有沖撞皇后。不過徐行了解晚棠的性子,若不是觸了她的逆鱗,她不會如此生氣。
徐行暗嘆兩聲,朝驚春點點頭,走到晚棠身前便“噗通”一聲跪下。
這時候,蕭峙也聽說團哥兒險些被摔,急匆匆地趕過來。
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便想讓徐行免禮,不過他出聲前,還是先看了晚棠一眼。
晚棠臉色不善,美眸緊蹙,看起來不好惹。
“請皇后娘娘恕罪,內人初次進宮,不懂宮里的規矩……”
晚棠冷聲打斷他:“不懂規矩便可摔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說著,抓起手邊的杯盞摔在地上。
蕭峙到嘴的安慰又咽了下去。
他家皇后發火了,他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亂勸。他得先問清楚事情經過,才能幫幫徐行。
蕭峙朝旁邊宮女使了個眼色:“團哥兒在何處?朕先去看看他。”
徐行看蕭峙灰溜溜地走了,暗道不好。不過他也不是推卸責任之人,朝晚棠磕了個頭:“請皇后娘娘息怒,臣愿代內人受罰。”
“她做了錯事,與你何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徐行仍然跪在那里,等著晚棠的責罰。
晚棠沒忍心看,冷著臉心狠道:“罰她跪在外面好好反省!”
這時候蕭峙看完團哥兒出來,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皇后覺得該跪多久?”
晚棠兇巴巴地瞪過去,蕭峙到嘴的求情再次眼下,他感覺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敢求情就跟著一起跪!
他家皇后如此生氣,他還是少觸霉頭比較好。
不過晚棠還是回答道:“哼,跪到團哥兒不再害怕為止!讓鄭氏邊跪邊為團哥兒祈福!”
徐行心里一沉再沉。
這意思是沒有時長,皇后消氣之前便要一直跪。
他再次磕頭:“皇后娘娘息怒,臣愿意代內人受過,臣這就跪到外面給小殿下祈福。”
早已候在外面的鄭書雅,將徐行為她求情的經過聽得清清楚楚,待聽到他要代為受過,她想也沒想,當即轉身走到殿外,直挺挺地跪下。
錯的是她,她不愿讓徐行跪在這里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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