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被謝彥塵的瘋癲嚇著了,瞪著眼珠子道:“三爺真的要主動告訴勇毅伯府?萬一祁家過來為姨娘討說法,三爺少不得又要挨罵受罰……”
眼下只有聽風苑的幾個人知道此事,鬧大了不好收拾。
謝彥塵沒吭聲,嘴角依舊掛著笑,只是好看的五官隱隱生出一絲不耐煩。
陰翳的氣息籠罩下來,小廝嚇得低下頭。
他家三爺不是一般的瘋,竟然上趕著討打。
不過大爺二爺一定不會讓三爺挨打的,所以主動告知勇毅伯府應該也不會有嚴重后果?
謝彥塵拍拍他肩膀,隨手掏了一張銀票塞過去:“拿去吃酒,你酒后口不擇,不小心跟祁家下人說漏了嘴。”
小廝定睛一看,五十兩的銀票。
心底的害怕消失。
三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連連點頭,哪里還有一丁點兒糾結:“三爺這法子好,奴才這就去辦!”
三爺瘋是瘋,卻也真的大方,跟著三爺有肉吃。
謝彥塵的小廝辦事很爽利,當天晚上便按照謝彥塵提供的法子,把他險些掐死祁瑤的事情泄露給了祁家下人知曉。
那下人恰好是祁家管家的兒子,管家知曉此事后,及時稟報給了勇毅伯夫婦……
聽風苑,偏房。
祁瑤實在受不了這種沒盼頭的日子,她當初以為脫離苦海了,如今來了謝家卻終日憋在這小院中,她實在是不甘心。
她當晚便親手做了幾道膳食,讓聽雪把謝彥塵請過去。
聽雪戰戰兢兢來到正屋,候了半晌才敢開口:“姨娘想請三爺過去用膳,姨娘想跟您賠禮道歉。”
謝彥塵沒搭理,專心致志地為二嫂抄經書。
聽雪顫聲道:“姨娘說……說三爺若是接受她的道歉,便把婚書還給三爺。”
祁瑤壓根不是這么說的,她拿晚棠的事做要挾,謝彥塵若是不過去,便聲稱要把晚棠和謝彥塵之間的不清不楚宣揚得人盡皆知。
聽雪不敢說這些話,只能拿婚書的那幾張碎紙做借口。
謝彥塵頓住,耐心寫完那個字后緩緩抬頭:“哦?”
祁家人的反應還得過兩日才知道,能盡早拿到二哥寫的婚書,謝彥塵自然求之不得。
再次見到祁瑤,謝彥塵忽然覺得她受過教訓后,順眼了幾分。
謝彥塵耐著性子跟她一起用膳,期間被勸了不少杯酒,謝彥塵眼前的女子漸漸出現重影。
祁瑤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三郎醉了?我扶三郎去歇歇可好?”
謝彥塵盯著祁瑤,恍惚間好像是在看晚棠:“姐……姐?”
祁瑤回想著晚棠的行舉止,不悅蹙眉:“謝三郎喚我什么?”
她特地讓丫鬟找人給她裁制了一身新衣,和晚棠以前穿過的一件衣裳大同小異,又可以學著晚棠的五官打扮一番。
雖然她長得和晚棠不像,但她和晚棠相處過一段時日,對晚棠的行舉止十分熟稔。
模仿晚棠,她信手拈來。
謝彥塵這段時日特意放任祁瑤主仆,所以祁瑤也有了可趁之機,讓丫鬟買了能讓謝彥塵把持不住的藥物,下在了他的杯子里。
全下了,祁瑤不信他今日還不碰她。
她學著晚棠的神態動作,扶了謝彥塵一把。
謝彥塵身上火燒似的燙,被祁瑤一扶,便激動地輕顫:“姐姐終于理我了,姐姐……”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晚棠”那張臉,一雙風流的眸子此時無比虔誠,因為激動,眼周迅速泛紅。
祁瑤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