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看到不可一世的蕭峙在陣前失態,和幕僚們商議再三,決定趁熱打鐵——差人議和。
初二嚷嚷完,進營帳看了一眼:“咳!”
床鋪上的護衛撈起旁邊的靴子砸過去,壓著嗓音沉聲罵道:“滾!”
初二無聲地回罵一句,扭頭便戰戰兢兢出了營帳:“大將軍身子不適,你們明日再來吧。”
淮王幕僚:“……”
他和隨行小將面面相覷,蕭峙那么在乎他夫人,他們主動前來,他竟然不見?
倆人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兵士,也不敢久待:“兩……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幕僚念叨著這句話,迅速退離。
輕騎兵將領嗅到營帳內傳出來的酒氣,不悅道:“大將軍吃酒了?”
初二挑眉,涼薄的眼神落在他臉上,沒回話。
原本可以速戰速決的戰事,一而再出現紕漏,輕騎兵很是不滿。
軍營里都是憑本事說話的,初二便吆喝著要跟他們比試一場。
不少輕騎兵都憋著氣,自然不愿意錯過揍蕭峙護衛的機會,主動燃起篝火摩拳擦掌,營地里的不滿很快變成了打斗聲……
蕭峙半夜三更抵達晚棠的落腳處。
是一名鄉紳的別院,院子不算大,但丫鬟小廝齊全,景致宜人。
除了鄉紳安排的家丁保護這個宅院,蕭峙也安排了幾個護衛暗中守護。
晚棠身邊雖然沒有熟悉的貼身丫鬟,卻很快適應了新環境,只是心頭茫然,三更天了還沒睡著。
聽到屋外有動靜,晚棠正要起身躲一躲,一道熟悉的黑影便推門而入:“夫人莫慌,是我。”
晚棠下地就想奔過去。
蕭峙先一步,風馳電掣地跑到床榻前,小心翼翼摟住她的臉便是深深一吻。
晚棠借著月色看清他的臉,伸手去摸,摸到細密的胡茬:“我說怎得扎人。”
蕭峙輕笑:“這幾日來不及刮,夫人嫌我?”
換做之前還未成親,他是定要打扮精致些再見她的,如今實在不得空。不過他剛才已經匆忙沐了一把浴,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晚棠靠在他懷里,浮蕩不安的心才平靜下來。
蕭峙上了床榻,摟著她仔細初三查到的事情、把晚棠劫走的后續:“夫人做得很好,如今那廝已經露了尾巴,為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嬤嬤他們都已經年邁,就怕他們會嚇壞身子。”
“他們氣憤、惱恨,那狗東西才會相信你是真的被淮王劫走。”
晚棠不安地握住蕭峙的手,問出心頭疑惑:“夫君鬧成這樣,不想好好回侯府過日子了?”
嫁禍淮王,是為了暫時不交出兵權,合情合理地在淮州拖延。
“暫時不回,夫人可埋怨為夫把你劫出來?損了你清譽?”
晚棠嗔他一眼。
羅帳沒有落下,月光從窗外傾瀉而來,溫柔地灑在晚棠臉上。
蕭峙笑著摸她的臉,摸了一手月光。
他除了輕騎兵的兵符,其實還有駐扎淮州的六千步兵的兵符,前者是先帝薨逝前給的,后者才是這次小皇帝給的。
蕭峙之所以先動輕騎兵,一是為了磨合,二是想讓小皇帝忌憚,知道他手里不止一個兵符。
他當初也是擔心自己離京后,武安侯府的老弱婦孺被欺負,才會有此舉動。
蕭峙跟晚棠解釋完,看晚棠平靜地凝視著自己,不由得夸道:“夫人如此沉穩,有中宮風范。”
晚棠呼吸一緊:“不可如此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