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使的眼刀子射過去:“太師夫人是何罪名?”
眾人:“……”
“她有一品誥命在身,尋常不可動刑,要用刑也該由陛下先褫奪其誥命!你們公然違抗先帝們立下的規矩,是想讓皇城司因此受罰?”
此前只有吊梢眼膽子大,眼下他痛得捂著嘴,沒人敢吭聲。
“滾!本副使親自問話!”
幾個人灰溜溜地離開,偌大的審訊堂只剩下楊副使和晚棠倆人。
楊副使朝監視小窗瞥一眼,親自摘下晚棠手上的拶子,看她指頭被夾紅了,愁得眉心緊凝。
俯身時,他背對墻頭高處的監視小窗,從袖袋里露出一塊玉牌,上面有謝家標記。
晚棠詫異地仰頭看他。
“謝三爺擔心夫人安危,讓我尋機會護一護夫人。不過今日……”
楊副使聲音很小,他是謝家暗中培養了許久的自己人,一直不曾暴露身份。他也不明白謝家如今為何讓他出面救太師夫人,如此他的身份便不保密了。
“楊副使來得及時,我沒受傷,多謝。”
楊副使贊嘆地看她一眼。
真是個聰慧的人兒,他什么都沒說,她便猜到了他的擔心。若是讓謝家知道他連這點兒小事都沒辦完美,謝彥塵那狗脾氣定要折騰他。
楊副使裝模作樣地開始審問她,尋機跟她說了被送來皇城司的原因。
大半個時辰后,審訊結果被皇城司呈送到小皇帝手里。
但小皇帝始終沒有開口讓晚棠離開,陸靖得知此事后,只得讓人在皇城司的審訊堂里準備了床榻給晚棠歇息……
晚棠進皇城司的第二日,蕭峙悄無聲息地回了京。
初三一臉憔悴地回到小院,正等著跟其他人互通消息,剛進門便察覺到屋子里有人。
所幸他還沒動手,便看清了那人的臉:“侯爺!您怎得回來了?”
“你再大聲些,周圍便都知道侯府擅自回京了。”十一一拳頭呼過去,初三空手接住。
蕭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初三:“夫人呢?”
初三訕訕咽了下口水,得虧他剛找徐行幫忙打探過夫人的下落:“被陛下召進宮,打著保護夫人的名義住在惠嬪宮中。不過聽說夫人昨日便被送進皇城司,直到此時還未從皇城司出來……”
“皇城司?”蕭峙想到陸靖那張臉。
他敢肯定陸靖不會對身懷六甲的晚棠動手,但皇城司其他人便說不準了。
“侯爺這是凱旋了?京城怎得還未收到消息?侯爺眼下萬萬不能上交兵符,您那大兒子還在京兆府關著呢……”初三迅速道了事情經過以及這幾日查到的實情。
“小孩兒?不可能。”蕭峙一口否定,大靖若是當真出現這樣一個智多近妖的孩子,早就聲名遠揚了。
劉進看似沉穩低調,實則自負謹慎,絕不可能對一個孩子聽計從。
“侯爺的意思是……”
“本侯曾在書上看過一些奇聞軼事,有一種人身形短小似孩童,喚作侏儒。他們長年歲長腦子,面容亦會老去,唯獨不長身量。這種人不多,找戶部查其身份!”
初三頷首,他長這么大實在沒見過這樣的人:“侯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淮王還未捉拿,本侯此次是悄悄回來的,先見見夫人再行商議。”蕭峙站起身,疲憊在他身上匯聚成深深的戾氣,威懾四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