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一刻都沒耽擱,一個字來不及跟徐行解釋,闊步往女眷宴廳走去。
徐行看他臉色不對,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謝彥塵,皺了下眉頭。
今日賓客名單是他母親擬的,他不知道謝彥塵也來了。
他尋了由頭離開,急匆匆地追上蕭峙:“你這是做什么?那里是女眷,你一個男子闖過去不好。”
蕭峙沉著臉,不悅道:“你我情同手足,一家人,沒什么不妥。”
徐行回想了下,剛才并沒有人過去跟蕭峙說悄悄話,不就是看到謝彥塵了嗎?至于緊張成這樣?
蕭峙人高馬大,徐行拖拽不住,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宴廳的女眷們已經離開,空蕩蕩的,只剩下正在忙碌的丫鬟婆子們。
徐行掃了一圈,見宴廳里沒什么異常,松了一口氣。若是在他家也能出現晚棠受欺負之事,他日后也是沒臉再讓晚棠喚他阿兄了。
“我家夫人呢?”蕭峙攔住一個丫鬟,一張臉似覆了寒霜。
那丫鬟嚇得噤若寒蟬,指向西花廳。
徐行來不及問話,看到蕭峙又大步流星地去了西花廳,只能跟上去,萬一女眷受驚,他也能幫忙解釋一二。
晚棠這會兒剛跟大夫人一起回到西花廳,剛坐下沒多久。
大夫人親手端了一碗冰酪,剛要遞到晚棠手里,余光便瞥到一道高大威武的黑影迅速竄過來。
她剛撩起眼皮子看過去,旁邊的晚棠便被蕭峙一把撈進懷里。
動作看似生猛,但蕭峙力道輕柔,一丁點兒都沒壓她她小腹,只牢牢地摟住了她肩背:“夫人可受驚了?”
謝彥塵那混賬,膽敢再出一點兒幺蛾子,他就……
“沒事,夫君這是怎么了?”
未出閣的女娘們看到蕭峙,都紅著臉紛紛想避讓,后幾步趕來的徐行朝她們擺擺手。
徐家大夫人不明所以,尷尬地捧著冰酪道:“莫不是秦夫人不能吃冰酪?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叫人撤下。”
蕭峙松開晚棠,上下打量幾遍,確定她相安無事后,臉上的晦暗之色才消失。
他變臉似的笑了下,朝大夫人作了一揖:“無妨,她可以吃。是立淵不爭氣,思念得慌,特來一解相思之苦。”
蕭峙以小輩的口吻,對徐家大夫人甚是恭敬。
大夫人暗松口氣,艷羨地叮囑自家小兒子:“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便是如此了。緩之,多跟立淵學學待妻之道。”
徐行耳根發熱。
替蕭峙臊得慌。
晚棠也臊得慌,當著面徐家女眷乃至未來兒媳婦的面,蕭峙竟然說出這么纏綿悱惻的話。
蕭峙也不是第一次讓她如此害臊了,臊著臊著,也就習慣了。
還挺心動。
仿佛心頭一根弦被撥動,震震顫顫,久久不停歇。
“夫人如今一個人需要吃兩個人的飯食,適才可吃飽了?”
晚棠聽他當眾說自己吃得多,剛浮起的心動猛地跌下去“我哪有!”
她是女子,也有女子的矜持,余光瞥到有人在掩嘴笑,她多少有點兒羞惱。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的兒子定然也身強體健,你若吃得不多,這肚子怎得會比常人的大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