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前沒有見過晚棠,倘若天子更替,晚棠再進宮謝恩,又能算得上什么欺君?欺的是哪位君?
如今的陛下奄奄一息,卻還極有可能威脅武安侯府闔府性命,留之何用?
前世的死劫興許并不會因此消除,但晚棠的安危卻能因此削除。
所以他教導太子時暗中播下種子,慢慢催其生根發芽,沒想到這么快便結果了。
太子與陛下之間的恩怨情仇,比他想的更深。
晚棠看蕭峙沒有開口多說的意思,蹙了下眉:“大事?莫不是陛下……”
蕭峙躺到羅漢床上時,勾住她的脖子,便把人拉到自己懷里:“我家夫人怎得如此聰慧?”
晚棠撐著他的胸膛試圖起來:“我怎得聰慧了?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蕭峙勾起她的下巴便想吻,晚棠也不矯情,主動湊了過去。
唇瓣還未觸碰到一起,他想起自己嘔成那樣,臉色微變,難得撇開頭。
晚棠的吻出乎意料地落在了他的側臉上。
像極了她主動索吻,蕭峙卻扭頭不愿意。
聞訊趕來的老夫人恰好看到這一幕,她不悅地剜了晚棠一眼:“立淵身子不適,你怎得還如此不像話!”
晚棠嘴角抽了下,起身見過禮后,幽怨地斜了蕭峙一眼。
“我夫人哪里不像話了?她是看我臉上臟了,幫我擦擦。”蕭峙睜眼說瞎話。
老夫人沒好氣道:“我還沒老眼昏花成那樣!你就知道向著她吧!知道你們新婚,但身子不適,當節制便要節制!女子更要矜持,怎可青天白日便那樣?”
晚棠嘴角抽了下,難得吃癟。
適才確實像她求而不得,她沒得狡辯。
蕭峙咳了兩聲,臉色沉下去:“母親連我內宅之事都想插手?您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老夫人看他這么護著自家夫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看他一張臉慘白,她心疼地五官都皺成了一團。以防晚棠狐媚勾惹,導致她兒子調養不好身子,老夫人當日不顧蕭峙的意愿,堅持留在梅園照顧他。
晚棠樂得清閑,主動在旁邊端茶遞水,一整日都被老夫人隔在半丈之外。
蕭峙有苦說不出,為了今日這一出裝病,忍了。
宮里似乎風平浪靜,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
待到天色漸暗,老夫人看蕭峙的“臉色”有所好轉,這才不高興地離開梅園。
蕭峙急忙起身,把晚棠往懷里摟:“怎得還在不高興?”
晚棠哼了哼,推拒著:“夫君還是好生將養吧,若是被我榨干了身子,母親還不知心疼成……”
蕭峙眸光發暗,喉頭滾了滾:“榨干?為夫不知,夫人竟如此厲害?你今晚不如榨榨看?”
倆人正膩歪著,趙福低著頭捂著眼敲響了門:“侯爺,宮里來人了!”
晚棠不好意思地推開蕭峙,背著身不好意思看趙福。
蕭峙卻面無異色,走過去讓趙福扶著自己往前廳去了。
一炷香后,前院傳來消息:陛下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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