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若認輸,謝三郎可愿終止這場比試?”蕭峙聲音清冷,哪里有半點兒認輸的意思。
謝彥塵眼看秦家大郎已經下場,眼里正閃爍著興奮的光澤,哪里肯就此罷休。
他冷笑道“武安侯莫不是怕了?才開始比試,便不行了?想認輸?”
蕭峙早就料到他的反應,再次確認:“所以謝三郎要繼續?”
梁瑞聽得心頭一跳,正要勸誡謝彥塵,卻聽他已經目空一切地哂笑道:“繼續。”
秦家四位郎君也聽得心驚肉跳。
他們面面相覷,總感覺武安侯壓根沒想認輸,而是料定謝三郎不肯善罷甘休,故意這么問的。
蕭峙挑眉,面無表情地提著馬球桿往前指:“請。”
謝彥塵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
承州地處大靖與他國交界之處,自古以來便盛行打馬球,這里的達官顯貴上到六七十老翁,下到未及笄女娘,多會打馬球,更不乏特意培養出來給達官顯貴們助興表演的馬球隊。
謝彥塵今日帶來的這一隊,便是承州最彪悍的一支。
秦二郎看到謝彥塵眸子里的鋒芒,忍不住低聲提醒蕭峙:“侯爺小心,謝三郎今日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蕭峙斂起眼里的殺意,彬彬有禮地沖秦二郎點了下頭:“多謝二哥關心,待會兒麻煩幾位兄長避遠一些。”
秦二郎被他笑得脊梁骨泛寒,還沒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看到蕭峙單桿匹馬地沖進了那群壯漢之中。
謝彥塵看到蕭峙意氣風發的模樣,恨得牙癢。
他咬牙切齒道:“莫要忘了我此前交代的事情!打馬球本就會有風險,倘若打折了他們的腿,打瞎了他們的眼,國公府會一力承擔。”
豈止不必擔心承擔后果,來之前他就承諾過會給出手之人一筆豐厚的撫恤,以安撫他們擔驚受怕的弱小心靈。
他身后的九個壯漢心領神會,個個聳聳肩膀,眼里露出進攻性十足的兇光。
馬球賽再度開始。
謝家這頭的十個人分出六個對付秦家四兄弟,竟有四個人圍在蕭峙身邊伺機而動——包括謝彥塵。
秦家四兄弟原本還專注著擊打馬球,但對方不是馬匹橫沖直撞,便是球桿亂揮亂舞。
蕭峙被四匹馬兒圍困,看秦家四個還在老實打馬球,當即哭笑不得。
他吆喝一聲,讓秦三郎把馬球傳給他。
秦三郎自顧不暇,來不及看蕭峙那邊的情況,循聲先把馬球傳了過去。
蕭峙借著傾身擊球的理由,照著旁邊一匹馬的馬腿抽過去,順便打了其中一個壯漢的小腿。
馬兒痛得嘶鳴,將馬背上的人甩下,發癲地瘸著腿狂跑出去。
被摔下馬的那人抱著被打傷的那條腿,痛得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眼底爬起一片猩紅。
蕭峙趁機讓馬兒跳出他們的包圍,沖到秦家四兄弟身邊:“還打什么馬球?你們四個待一處,莫要受傷便可。”
若不是因為他們是晚棠如今的兄長,他都想罵他們出門沒帶腦子。
那頭,謝彥塵看向地上那人。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人正是打秦大郎的那一個,受傷的小腿也和秦大郎一樣是右腿。
謝彥塵的眉心跳了跳。
他陰狠地看向蕭峙,忽然策馬朝他跑過去。
秦家四兄弟看到謝彥塵眼里的陰狠,紛紛嚇得策馬避讓。
蕭峙沒讓。
非但沒讓,還騎著馬兒徑直朝謝彥塵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