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伯一腳踹過去,婆子應聲倒下,摔得不輕:“你個沒臉皮的東西,府上養著你們吃白食還不夠,凈給我添亂子!還不打掃干凈!”
那婆子也不敢去拿掃帚,跪在地上用手掃。
景陽伯又看向周圍:“你們都瞎了?一群廢物!還不幫忙!”
他訓斥完下人,才趕緊攔住晚棠:“晚棠……”
“我名字是伯爺能叫的嗎?”晚棠凜然打斷他的話。
景陽伯訕笑:“還請馮姨娘按照此前和六郎的約定,留下來幫忙準備家宴。都是一家人,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
他說完,再次盯著晚棠發起了愣。
他在透過她的臉,思念馮氏。
晚棠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就惡心。
她嫌棄轉身,往前院走去:“煩請宋世子在前院為我安排一間理事的屋子,請伯爺讓府上所有管事來一趟前院,我有話要問。”
景陽伯聽慣了伯夫人的話,有人下令,他便習慣性地點頭說好。
一炷香后,晚棠便在前院最大的廂房里落了座。
晚棠和眾人打了照面,給各位管事一一安排了事項,說完,揚聲道:“有問題嗎?”
管事們面上都不服,但礙于景陽伯在場,沒人敢第一個發牢騷。
晚棠可不慣著他們:“若沒問題,七日內我的要求便要悉數落實,誰手下之人出了閃失,那位管事便跟著一起挨罰!”
管事們一聽這話,紛紛不淡定了:“府上中饋如今是萬姨娘執掌,采買一事應該先征求萬姨娘的意見!”
“丫鬟婆子這么多,誰知道她們會鬧出什么亂子,這叫奴婢怎么負責?萬姨娘可不會如此苛責下人,這里是伯府,總該按照伯府的規矩來吧?”
眾位管事七嘴八舌。
萬姨娘執掌中饋后,他們的日子都很舒服。萬姨娘心黑膽肥,只要他們想法子讓她吃肉,他們便能跟著喝湯。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貫穿眾人的議論,鏗鏘有力道:“景陽伯府好大的臉,特地折騰本侯愛妾來聽你們發牢騷?”
蕭峙的身量卓爾不群,晚棠隔著層層管事,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當即兩眼發亮,一改在管事們面前的嚴肅,沖著蕭峙遙遙一笑:“侯爺怎么來了?”
景陽伯看到蕭峙,急忙熱情地迎上去:“有失遠迎,親家翁今日休沐?怎得有空……”
蕭峙視而不見,跟景陽伯擦肩而過后,徑直走向晚棠:“可有人給你氣受了?”
晚棠搖搖頭,小聲道:“我可不是來受氣的。”
蕭峙看了片刻,確定她的笑容沒有半分勉強,這才揚聲道:“本侯在侯府把你放手心里捧著,出了府若是受氣,你可得好好反省。”
萬姨娘忍不住竊喜,原以為武安侯是來給晚棠撐腰的,原來不是。
只是她剛咧開嘴角,便聽到武安侯繼續說道:“反省反省是不是沒有好好罵人,要氣也該氣別人,氣自己多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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