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想把她當物件送人時,起初她是反抗的,還傷過裴二郎。于是蕭予玦回府后便在宋芷云跟前抱怨,說她怎么不懂事,怎么給他丟人,害他失去多好的人脈,如此云云。
宋芷云自然幫著蕭予玦教訓她,可不論怎么磋磨,晚棠始終沒屈服。
后來,宋芷云便伙同景陽伯夫人,當著她的面一刀劃破她娘親的臉。晚棠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娘親忍受凌遲般的痛楚,被迫“想起了”一切。
想起馮氏是她娘,想起六郎是她弟弟。
那時候的六郎已經殘廢。
有了馮氏母子做要挾,晚棠但凡再不聽話一點點,就會聽到有關馮氏和六郎的壞消息。
所以晚棠后來才會破罐子破摔,任由蕭予玦把她送人。
這些往事不能多想,一想就恨意滔天。
“不行!”景陽伯夫人六神無主,再次看向景陽伯,盼著他能幫忙說兩句。
奈何景陽伯開口,說的卻是:“這是侯府家事,哪兒由得你說不行?景陽伯府事事由你說了算便罷了,你難道還想做侯府的主?”
景陽伯夫人喉頭悶了一口老血,真想吐他一身。
眼下是跟她爭嘴的時候嗎?
晚棠笑盈盈地看向景陽伯:“伯爺說得在理。我不是在跟夫人商量,只是知會你們一聲。景陽伯府年后發生了不少事,如今宋氏又殘害侯府子嗣,侯爺已經很不高興,還望貴府好自為之,莫要再出亂子。”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記得娘親和六郎的。
但是這樣提醒,景陽伯夫婦自然會心中有數。
晚棠說完這些,也不再逗留,起身便走。
景陽伯夫人極盡諂媚地送了一截路,這才前往錦繡苑。
一路繃著臉。
宋芷云一看到母親來了,就委屈地哭出了聲“母親,我的孩子被紫煙那個賤……”
“你個沒用的東西!”景陽伯夫人開口便是罵。
宋芷云的眼淚凝在眼眶里,怔怔看著她,抬起的兩條胳膊就這樣懸在半空,抱不到景陽伯夫人。
“紫煙懷了那么久,天天在你跟前晃,你竟然眼瞎看不到!”
“你阿姐性子好,被她婆母磋磨,膝蓋都跪爛了!我剛從她那邊過來!你沒婆母,老夫人他們又待你好,還凈不讓人省心!”
“孩子沒了便沒了,等姑爺考上功名后再懷!你日后不許再和晚棠作對,她如今是侯爺的心尖寵,你眼瞎看不出來嗎?”
“莫要再給我們添亂了,伯府經不起折騰了!”
景陽伯夫人劈頭蓋臉一番數落,宋芷云壓根插不上嘴。
濃濃的失望籠罩著她。
她盯著景陽伯夫人瞪過來的冷眼,上下翻動不停的嘴巴,渾身都疼得厲害。
積蓄的淚水潸然滑下。
“我說的都記住了嗎?放榜之前給我安分點!姑爺科考完,你好生哄著,不能因為小產之事跟他離了心!”
伯夫人罵完就走了,最后的眼神好似多看她一眼都嫌煩。
宋芷云的小腹隱隱作痛,心口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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