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雅一覺睡到傍晚,起來的時候腦子隱隱作痛。
徐行就坐在不遠處的書案邊看書,聽到動靜后,不太自然地看過去:“醒了?”
鄭書雅環顧一圈:“這是哪里?”
“百草堂,你不是來過?”
鄭書雅敲敲額角:“我上次過來只在前面藥堂里待了一會兒,沒來過這里。我怎么喝醉了?”
她嘀嘀咕咕,昏昏沉沉地坐在床榻上發呆。
徐行開門朝外面說了句話,不多時,阿黎端來一碗湯:“姑娘墊墊肚子。”
鄭書雅下意識看向徐行,阿黎會意,小聲道:“確實是姑爺讓熬的,姑娘日后可莫要再吃醉了,您下午又是吐又是鬧的,還好姑爺沒生氣。”
鄭書雅身子微僵:“我怎么鬧了?”
阿黎搖搖頭,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她什么都沒看到,只聽到鄭書雅在里面兇巴巴地說話。
鄭書雅端起不燙不冷的粥,很快喝了個干凈。
“天色不早了,你整理一下,待會兒回去。”徐行起身離開,將屋子讓給鄭書雅。
不到一刻鐘,鄭書雅被阿黎扶著來到百草堂門口,沉默著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鄭書雅艱難地抬頭看向徐行:“我今日可是耍酒瘋了?對不……”想到徐行不喜她說這三個字,她及時咽下,改口道,“讓你費心了,多謝。”
“你不記得了?”徐行古怪地看過去。
不記得她問了那么多容易讓他誤會的話,也不記得她咬了他嘴巴,更不記得他忍不住吻了她?
鄭書雅正要回話,目光忽然頓在他唇上。
他嘴巴破了,破得很明顯。
鄭書雅沒出嫁前,在家里看到過哥哥嫂子們之間的黏糊,她有個兄長被嫂子咬破過好幾次嘴唇。
“徐郎下午一直都在百草堂嗎?”鄭書雅的聲音忽然泛冷。
徐行順著她的視線,知道她看到了自己唇上的破口,可她忽然問了這么一句話,徐行哪能不懂?
他磨磨牙,冷笑一聲:“你當這是誰咬的?你以為我把你扔這里,自己出去尋歡作樂?”
鄭書雅聽到前面那句問話,腦子里便炸開了花:“不會是我……我咬的吧?”
她才不想告訴徐行,她做了個旖旎的夢,一回想,心里便萬馬奔騰。
徐行被她剛才那句問話氣到了,索性學著她的語氣,把她問的那些話一句句復述出來:“……哪個女子喜歡?你跟多少女子喝過醉三秋?”
鄭書雅再傻,也聽得出來徐行是在學她說話,面上一陣臊熱。
她所有的淡定都被擊垮,不敢相信這些酸溜溜的話都是她問的。
可事已至此,再否認便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那些問題都是在她心頭劃過的尖刺,她豁出去道:“我們是夫妻,我不能問嗎?那你可回答我了?”
徐行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想到之前那個深吻。
他轉開眸子:“你醉得不省人事,我便是回答,你也記不住。”
鄭書雅眼睛一亮。
他竟然不反感她問這些問題,那她為何不趁機索要答案?反正已經丟過臉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以前還帶誰去醉三秋喝過酒了?”
徐行沒料到她竟然又重新問了一遍,詫異地看過去:“此前和皇后在醉三秋喝過,不過陛下也在,那時候他們還不曾是帝后。”
鄭書雅松了口氣,原來如此:“那你為多少女子買過炊餅?”
徐行張了張嘴,復又合上,這次回話不像之前那么積極了。
他知道,實話會讓她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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