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之人是劉進的女兒,小皇帝的嫻嬪。
她原本已經被小皇帝打入冷宮,后來劉進成了小皇帝跟前的紅人后,她也順理成章地從冷宮里被放出來。
感覺到眾人的視線,劉氏惶恐地低下頭,腿一軟便要跪下去,及時被阿瞞扶住。
她瞄了一眼晚棠:“可是圖案有什么問題?我……我們當時各自縫制,無意中聽說這銜尾蛇有生生不息、長命百歲的寓意,這次動了繡它的心思。”
“從誰那里聽說的?”
劉氏聽蕭峙又追問了這一句,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那名內侍不是她宮里的,據說是她父親的人,給了花樣子,她便照著繡了。她當時也覺得有點怪異,可寓意確實不錯,又是父親那邊的授意,她便沒糾結。
劉氏沒有過多猶豫,當即出賣了那名內侍,將其特征、名字都如實說了。
蕭峙聞,側眸看了初二一眼。
倆人都想到了那名抹脖子的內侍。
“朕看這圖案奇特,甚是有趣。時辰不早了,各自回宮吧。”蕭峙擺擺手,沒再繼續留這些人。
靖康帝的妃嬪欲又止,想跪求蕭峙放她們歸家,但看氣氛有些不對勁,到底是沒人敢問,沉默著離開了朝陽殿。
蕭峙差人把江嬤嬤她們送回鳳儀宮后,將晚棠留下來,說了倭國旗幟圖案。
晚棠大吃一驚:“劉家莫不是和倭國人勾結了?”
蕭峙想到此前一路伏擊追殺晚棠和團哥兒的人,沉吟道:“不好說,高閑入宮已有十年,滅國之前便進入大靖當細作,可見倭國早有侵占大靖的野心。撤掉勇毅伯府的禁軍,抄劉府。”
初二震驚地看過去:“直接抄?罪名呢?”
蕭峙沉著臉道:“自是通敵叛國,不是明日便抄,且先等等。”
“如此會不會打草驚蛇?”晚棠盯著百納被上的圖案,將倭國旗幟的圖形牢牢記住。
蕭峙拉住她的手,搖搖頭:“恩威并施方是為君之道。朕待會兒便會放那些妃嬪歸家,讓人暗中盯好劉府,明天夜里抄劉府。”
他可以仁義,前提是對方愿意做個人。
劉進屢次三番謀害他們夫妻,如今還和倭國人勾搭到了一起,足以定罪。
蕭峙扭頭看到晚棠若有所思,捏捏她的手:“不必擔心,朕會讓人尋一批有身手的女子入鳳儀宮當宮女,日后入口之物也會有人先驗毒,絕不會讓你們出事。”
晚棠回神:“我擔心的不是此事,陛下說詔獄里關著一名倭國細作?不知他在倭國余孽中身份如何。”
蕭峙看向初二,初二搖頭:“此人嘴硬,不肯招供。”
晚棠看向蕭峙,欲又止。
“有什么想說的?”
晚棠訕訕解釋道:“我有個想法,不知說出來算不算干政。我沒有干政的意思,只是想為陛下分憂。”
蕭峙樂笑了,忍不住刮她鼻頭:“皇后過慮了,但說無妨。”
私下里連提個意見怎得都擔心是在干政?看來今晚必須親熱親熱了,許久沒有身心交融,她這是又將對他的信賴倚仗給倒退回去了?
晚棠得了他的鼓勵,便道:“我只是靈機一閃,法子未必好。那高閑既然不愿意招供,那咱們便招安。放出詔獄,提高他的身份,對外也不必說原因,只要將重用他的消息傳出去便可。”
蕭峙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皇后這是要挑撥離間?好法子!”
皇宮里滲透的細作不多,但是整個大靖不知還潛伏著多少倭國余孽。
他們如陰溝里的老鼠,暗中取代大靖百姓的身份,心里凈是齷齪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