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語氣討好:“那段時日家中小弟病重,我離京回鄉照料了一段時日,實在不知此事。”
劉進查過搖光,父母雙亡,和幼弟相依為命。
搖光身量短小,幼弟此前年幼難以維持生計,搖光帶著幼弟乞過食,偷過雞,以小身量玩雜耍供人取樂討生計……沒什么背景,升斗小民一個。
搖光看劉進帶著探究的目光,也不賣關子,低聲道:“陛下擔心那則乩文傳揚出去,看到乩文的幾位大人也不敢傳揚,可再小心謹慎卻還是會遭陛下忌憚。”
“倘若看到乩文之人,不止劉公幾位呢?陛下到時候可還忌憚得過來?”
劉進細起眸子:“你是說,把乩文宣揚出去?”
搖光點頭:“知道的人多了,那則乩文便無法再危害劉公。”
劉進面無表情地看向搖光,心頭卻大駭。
出事至今,他從不敢生出宣揚乩文的念頭,滿腦子都在琢磨如何得到小皇帝的信任。甚至改而投效淮王,他想的也是日后由淮王把乩文宣揚出去。
他只想明哲保身。
“但乩文絕對不能由劉公宣揚出去,小的已經幫劉公挑看了一個人。”
劉進隱約猜中他的念頭:“蕭予玦?”
“他是蕭太師的繼子,住在武安侯府,倘若乩文從他那里傳揚出去,知情之人只會以為是蕭太師泄的秘。”
劉進眸中厲色一閃而過,含笑說了一個字:“賞!”
“多謝劉公。”搖光卑微退下,回到的屋子后,掏出刮在脖頸上的一塊玉,一下又一下地撫著。
這塊玉不知被他撫了多少年,上面刻字已經模糊,只依稀能辨出一個“鬼”字……
武安侯府,錦繡苑。
祁嫣在屋子里左等右等,只等到一個不省人事的蕭予玦。
府醫過來掐其人中,扎了幾針,蕭予玦便悠悠醒轉。
看到祁嫣,蕭予玦揮退下人,來不及行剩下的夫妻流程,便摟著祁嫣哭訴自己的不容易:“我早已悔改,可父親只知道沉迷溫柔鄉,日日禁足于我。嫣兒信不信,下一刻科舉,我定金榜題名!”
“夫君,我們喝合巹酒吧。”祁嫣面紅耳赤地提醒蕭予玦。
蕭予玦把她擁在懷里時,便已經開始心猿意馬。
他的新妻雖然不如上一個貌美,但這玲瓏身段實在誘人,軟綿綿的,抱一下就惹他有了感覺。
真是個狐媚子,他喜歡。
他正要依著祁嫣,走完流程后便洞房,外面忽然傳來幾聲爭執。
蕭予玦不耐煩地揚聲問道:“何事喧嘩?”
門扇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個丫鬟哭哭啼啼地跪下:“大爺快去看看孫姨娘吧,姨娘頭疼難忍,嘴里一直在喚大爺。”
紫煙姓孫。
蕭予玦被禁足的這段時日,許多事情都是紫煙在幫他操辦,他如今對紫煙頗為依賴。
聽到紫煙身子不適,他倏地站起身,沖祁嫣說了一句:“爺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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