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塵一抬眸便看到了遠處的晚棠,他疾步追上去。
晚棠想到他在人前屢屢不避諱,臉色微變。
秦家三嫂遠遠地沖謝彥塵點頭打了招呼,便挽著晚棠的胳膊迅速回內宅,順便叫丫鬟去打聽一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倆人回到養心齋沒多久,丫鬟也將事情打聽清楚了。
“是謝國公府家的二爺來了,帶著謝三郎前來提親,聽說咱們二姑娘已經許給武安侯,謝家人大動肝火。”
“咱們二爺和二夫人賠了不少笑料,還是沒能寬慰好國公府的人。”
秦家三嫂是個活潑性子,聞嘀嘀咕咕道:“哼!誰叫二叔背著祖母自作主張的?”
晚棠警惕地看看左右,提醒三嫂:“三嫂慎,小心隔墻有耳。秦家同氣連枝,謝家若想報復,咱們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三嫂不高興道:“二叔是官身,他們還敢對朝廷命官下手不成?”
晚棠嘆氣:“三嫂切莫說胡話,二房為官,可咱們大房三房都不是。”
三嫂怔怔看著她,半晌無話。
良久,她輕輕錘了下自己腦袋:“還是祖母教得好,二妹妹想事情比我通透。你放心,我會管好嘴巴不瞎說。”
這時,驚春白著臉來到晚棠跟前,看秦家三嫂在,欲又止地低下頭去。
晚棠眼珠子一轉,猜到此前讓她打聽的事情有了眉目:“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三嫂又不是外人。”
驚春結結巴巴道:“奴婢聽說,二老夫人這幾日天天都偷來養心齋,不是往老夫人屋里闖,就是往灶房跑,還打翻過老夫人的吃食……”
“祖母的藥在何處煎熬?”
驚春想了想:“就在灶房外,用小火爐單獨熬。”
晚棠冷笑:“今日可又跑出來了?”
驚春搖搖頭:“昨日二老夫人那么一鬧,今日直接將她鎖在屋里了,窗邊也都有人守著。”
晚棠譏誚地看向三嫂:“所以人是看得住的。”
秦家三嫂聽得云里霧里,但這句話聽懂了:“二妹妹是說,之前二祖母跑出來鬧騰,是有人故意將她放出來的?”
晚棠沒否認,反問道:“以前在邊疆,二祖母可像如今這樣,時不時跑出來鬧騰?”
秦家三嫂沉吟道:“起初也跑出來過幾次,后來便沒有了。來承州后,偷跑出來的次數確實有些多。”
趙氏雖然比魏老夫人年輕幾歲,卻也上了年紀,又瘋瘋癲癲神思不清,真想看住她不是難事。
秦家三嫂顯然也想到這一點,臉色難看地看向晚棠:“有人故意讓她出來鬧祖母的?”
晚棠面無表情道“我只是這樣懷疑,但愿不是。”
“不行,此事必須告知母親。”
大夫人就在養心齋里侍疾,聽了兒媳的話,驚疑不定地看向晚棠“不會吧?”
她以前不管事,二房也不怎么虧待大房,所以她平日里并不愛動腦子。
眼下聽了她們的話,大夫人恍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