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峙翌日神清氣爽地起來時,晚棠也醒了。
剛想跟著起來,身上酸得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何處不適?”蕭峙俯身便摸摸她的臉,“我看看。”
晚棠感受了下,甕聲甕氣道:“胳膊酸,后腰酸,膝蓋那里也疼。”
他蹙眉檢查了一下,胳膊上沒有傷,后腰也沒有,倒是膝蓋,過了一夜還紅腫著,甚至已經出現淤青。
他自學成才,哄著晚棠玩了點兒新花樣,沒想到會讓她這么遭罪。
晚棠看到自己膝蓋變成這樣,幽怨地看向蕭峙。
昨晚情到深處,他連乖卿卿、小祖宗、心肝肉……都叫出來了,害她難以思考,什么都依了他。
蕭峙心虛地挪開視線。
素了幾日,昨晚鬧得太過。
他翻出散瘀的藥膏,幫晚棠抹了厚厚一層:“你今日別去景陽伯府了,好好休養。”
晚棠聲音發悶:“還是要去的。侯爺不必操心,不礙事。”
蕭峙瞄著她暗沉的臉色,柔聲道:“上次聽宋六郎說想考國子監?國子監兩日后會提前招錄一批學生,我已經請今科狀元幫忙推薦宋六郎,他若有信心,兩日后便可以去考。”
晚棠眼底的陰霾散去,閃閃發亮地看向他:“侯爺當真?”
“自然。”
蕭峙看她臉色好轉,才坐到床沿上,把晚棠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輕輕幫她揉膝蓋,眉心擰得能夾死蚊蠅。
晚棠心情好,反而安慰起他來:“我膝蓋也算是舊疾,不怪侯爺。”
蕭峙的五官猛地一皺:“我聽不得‘舊疾’二字,除了手、膝蓋,可還有別處有舊疾?”
“應該沒有了。”晚棠抬眸看他神情嚴肅,便咽下了后話。
可蕭峙聰明,張口便道:“膝蓋如此是因為以前跪多了?”
半晌沒聽到回答,他不滿地看過去:“怎么不說?擔心為夫磋磨宋氏?”
晚棠眼眸一轉,故作大度:“侯爺別傷心,都過去了。她如今已經斷了雙腿,也算是得了報應。”
她眼下不想節外生枝,先努力往上爬才是頭等大事,所以買通新府醫,讓給宋氏開問題方子這種事不能做。可她不能做,蕭峙卻是可以的。
果然,蕭峙不帶絲毫猶豫道:“那便一直斷著。”
晚棠也沒繼續裝模作樣,看著他的側臉道了一聲謝。
蕭峙莞爾:“如此才對。日后有機會便教你如何罵人,太過心慈手軟可不行。”
教她罵人?
晚棠頓時哭笑不得……
景陽伯府,景陽伯愁眉苦臉地在屋里徘徊良久。
他記得伯府原先有不少莊子鋪子的,如今怎得只剩下那么一丁點兒了?按照萬姨娘的說法,景陽伯府已經入不敷出,再給幾間晚棠,那伯府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窮酸。
但大話已經說出去了。
為了認回這棵搖錢樹,他只能忍痛挑了兩家像樣的,先交差。
不過換來的卻是晚棠的一臉失望。
景陽伯也知道誠意不足,只能打馬虎眼說其他鋪子還在準備之中。
晚棠心安理得地收下,轉頭便讓人請了六郎出來,寒暄過后讓他準備后日去考國子監。
宋六郎沒有猶豫“好,我都聽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