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珋王妃盯著晚棠,打量著她的穿戴。
一身綾羅綢緞,不是丫鬟,發髻上的釵環全都價值不菲,即便低著頭,從白嫩的肌膚和隱約可窺的眉眼也不難猜出她有多美。
旁邊的祁瑤她認識,勇毅伯府想和武安侯府結親,她也知道。
唯獨這個女子,她不知。
老夫人譏誚道:“立淵的心頭寶,新納的姨娘。”
晚棠無奈,單獨再次向珋王妃屈膝見禮:“妾見過王妃娘娘。”
聲音婉轉若鶯啼,嬌滴滴的,很悅耳。
珋王妃依舊掛著笑,只是眼底的笑意微微裂開。
過完年回京前,他還沒有納妾,獨身一人。這么快,身邊便有了如此可人的女子。
珋王妃不等任何人察覺,便很快斂起那一絲異樣。
她笑著走到晚棠跟前,拉起晚棠的手,把自己手腕上那個祖母綠的鐲子退下,一氣呵成地套上了晚棠的手腕。
晚棠天生皮膚好,入梅園后保養得宜,年歲又不大,所以一雙手細嫩光滑。
珋王妃比她大了整整八歲,雖然每日也養尊處優,卻到底沒法跟她比。
“我與阿兄相識多年,很是為他著急,他身邊確實該有個人照料起居。都是一家人,抬頭給我認認。”
照料起居的多是丫鬟,晚棠不知自己有沒有多想,感覺珋王妃這番話別有深意。她只當沒聽懂,羞赧地抬起頭,水眸瀲滟,雙頰桃紅,半垂著眸不直視王妃。
珋王妃看到她的臉,吃驚道:“你不是侯府的丫鬟嗎?”
說完,她急忙捂了嘴,一副做錯事的歉疚模樣。
晚棠故作黯然,惶恐道:“王妃沒認錯,妾原本確實是侯府的丫鬟。”
老夫人不悅地咳了一聲,瞪晚棠:“什么丫鬟,你是良妾!”
江嬤嬤適時出了聲:“王妃一進京便先來武安侯府了嗎?可要進宮請安?”
珋王妃頷首:“多謝嬤嬤提醒。”
她這才眾星拱月般被迎進侯府,去了給她安排的院子,離梅園很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待珋王妃離開,大房二房的人才小聲議論起來。
祁瑤主仆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沒人將她放在眼里。
若夏低聲啐道:“姑娘莫氣,王妃不知您和侯府的關系,所以才沒跟您說話。”
“我會和一個丫鬟置氣?”祁瑤覺得可笑,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若夏忙低下頭認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王妃跟那個姨娘說話,而不跟您……”
“你懂什么?”祁瑤輕蔑道,那是因為珋王妃便是蕭峙以前要死要活想娶的人。她才不信珋王妃能徹底忘卻和蕭峙的舊情,畢竟蕭峙如今有權有勢,還俊美如斯。
她怎么會蠢到因為珋王妃沒跟她說話而不高興?
孤女而已,又已經嫁入皇家,壓根沒有威脅……
蕭峙當晚回府比往常早,他想親口告訴晚棠這個好消息。
一想像小姑娘會開心地主動抱他腰身,小臉在他心口蹭,他便春風得意。
他剛踏進垂花門,正要大步流星地往梅園走,忽然聽到一聲:“立淵哥哥。”
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