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晚棠,前所未有的溫柔小意。
每一口雞湯都吹涼才遞到蕭峙嘴邊,軟爛脫骨的雞肉也小口地喂,時不時便要柔聲提醒蕭峙小心燙。
蕭峙不愛喝湯,打仗打慣了,吃飽肚子才是正經,湯湯水水吃進去沒一會兒便餓。
不過今日這雞湯實在是香。
蕭峙一喝便是半盅,直到趙福送來膳食。
蕭峙瞥了一眼桌上的美味佳肴,多是補身子的:“不餓,先處理傷勢。”
身上的傷都不嚴重,不過既然有活血化瘀的藥膏,他便勉為其難地抹一抹,也免得辜負了徐行的好意。
晚棠積極地把蕭峙往臥房里扶。
蕭峙垂眸看著她的如云烏鬢,嘴角無聲揚起:“小傷,本侯能自己走。”
話是這么說,卻并沒有把胳膊從晚棠手里抽出來。
“侯爺是為妾受的傷,妾心疼,便讓妾好好照顧您吧。”
“哪里疼?”蕭峙挑眉,目光往她胸前瞟。
晚棠抬眸撞到他的視線,面上一熱。
等關好臥房的門扇后,她拉著他的大手,往自己心口按去:“這里疼。侯爺沒回來時,妾心神不寧的。”
蕭峙那只握刀劍都穩穩當當的大手,這會兒卻顫了顫。
晚棠幫蕭峙寬衣,挑了藥膏在他身上青紫處抹藥膏。其實壓根沒幾處青紫,她是瞪大眼睛一寸寸找的。
蕭峙何曾被女子這樣盯著看過,頓時燥得慌。
晚棠手軟,每次都把手指搓暖了再幫他抹。
明明是在抹藥,蕭峙卻感覺那只手在他心上撓著癢癢。
晚棠幫他處理嘴角處的傷口時,對上蕭峙灼人的視線,主動問道:“侯爺今晚要妾侍寢嗎?”
這種傷,過幾個時辰會更加酸疼,她琢磨著要盡量多照顧著些。
蕭峙目光灼灼,嗓音暗啞:“你來?”
晚棠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為他說晚上抹藥的事情也由她動手,便點點頭:“好,妾來。”
直到蕭峙忽然暗了眸子,摟著她倒在床榻上,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蕭峙說的那倆字是什么意思。
晚棠撐起身子,一張臉紅透了:“侯爺,眼下天還沒黑,您也還沒用膳……”
“所以你來,本侯便不用受累。”蕭峙說得坦蕩,喉頭默默滾了下。
他沒這么嬌弱,就像剛才喝湯時胳膊其實只有一丁點兒酸脹,和今日打架無關,應該是練兵所致。但眼前這個小女子這么愛照顧人,他總得給個機會。
晚棠看到他嘴角的傷,便打算由著他,主動吻上他的唇。
羅帳落下,滿室旖旎。
只是蕭峙還沒吃到肉,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嘰嘰喳喳十分聒噪。
晚棠晚一步聽到聲響,驚慌地起了身:“妾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眼看著她把剛剛脫下的衣衫又一件件穿好,蕭峙額角的青筋鼓了鼓。
直到晚棠哄他起來,幫忙理好衣裳,他才擺著臭臉出去。
來人是大房二房的人,摩肩接踵的一大群。
“侯爺的傷勢怎么樣了?”
“哎喲,怎么流血了?聽說陛下今日賞了許多東西慰問侯爺?”
一個個都想讓蕭峙先聽到他們的關心,所以嗓音一個比一個大。
蕭峙冷嗤:“聒噪!這么會嚷嚷,八成和前院看門的黑犬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