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不能讓曲廷玉出府!
陳劍屏忍著周身劇痛,霍地擋住了陳文元的去路。
“你要帶他去哪兒?他與我陳府庫銀失竊一事有關,他哪兒都不能去!!”
“讓開!玉郎若是有個好歹,我母親豈不是會背上殺人罪名!?玉郎不能死!他絕不能死!!!”
“這就是你對你父親說話的態度?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哼!你也配那一聲父親!?”
堵門兒的官員們一聽……這是還有旁的故事?
誒,他們才不管誰的死活,誰的對錯呢!
總之,既然姓陳的不讓那個曲什么郎的走,那他們就偏要讓姓曲的離開陳府!
誒!氣死這個家門不幸的老逼登!!!
兩名官員當即上前,一人架起陳劍屏的一條胳膊,將他往旁邊兒搬。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放開我!!”陳劍屏氣急敗壞,兩條腿急得直懸空亂蹬。
嫌他吐沫橫飛,那兩人將他往墻角使勁兒一扔,“銀子重要還是人重要?你府上丟了銀子你報官便是,事關你夫人性命,沒見人家曲先生都命懸一線了嗎?”
呃……
陳劍屏后背猛地撞在墻壁上,疼得他渾身倏地冒出一層冷汗。
“欺……欺人太甚!”
“你們欺人太甚!!”他疼的聲音都是顫的。
門口立著的兩名刑部官員,敏銳地察覺到陳劍屏有些不對勁兒……
他們不動聲色地互相看對方一眼,趕忙上前,作勢去扶陳劍屏,“尚書大人可是受傷了?需不需要請太醫?”
說著他二人就上了手,陳劍屏擺手拒絕間,兩人瞬間扯住了他有些凌亂的外裳……
???
方才他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只當姓陳的衣衫之所以不整,是在人堆兒里擠的。
可眼下湊近了一看……呵,他帶子都系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人剛要合力扯下他的外袍,陳劍屏勃然大怒:“滾!都給老夫滾!我乃朝廷二品大員,本官府邸,還輪不到爾等造次——”
兩官員心有靈犀,心說果不其然,這府里今晚定然還出了其他事。
要不要……查一查?
“陳大人真的是……”
“您怎么好賴不知呢?”
“行了,”另有官員突然冷聲道:“天色確實已晚,陳夫人與我家夫人一向多有來往,本官確實不好眼睜睜地看她鋃鐺入獄……”
“你們看這樣如何,既然刑部官員也在,就勞煩兩位同僚先把陳夫人收押了,我等陪陳公子送曲先生就醫,至于其他事,且等明日再說吧!”
“好!甚好!”
陳劍屏:“???”
好什么好?哪里好了?
他的府邸,他府中的事,何時輪到別人做主了?!
一眾官員自顧自地語完,便不由分說,帶著馮氏、陳文元、曲廷玉等人揚長而去,分道而行。
……
小佛堂的屋脊上,假意離開卻甩開姚嬤嬤帶著棠寶折回去的乘風,望著陳文元、曲廷玉離去的方向,搖頭嘆氣。
他面色難過,突然有些自責……這兩人看樣是真愛,他是不是不該這般捉他們的奸?
亦或者不讓那個曲廷玉在人前露臉,不燒他們的衣服,給他們保留一絲顏面?
小棠寶眉頭蹙得緊緊的,幾乎擰成了一個結。
即便那個姓曲的教書先生騙婚,害一位妙齡女子浪費了近十年的大好人生。
即便陳文元令一位花信少女情根深種,最終因嫁不成他,而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他們是不是也罪不至死,不該落得現在這般凄慘的下場呀?
嗯……棠寶是不是做錯了?
嗚……她本來是想順便給小姐姐們出個氣的……
“乘風叔叔,你說多給他們一些平安符,可不可以保住那個曲先生的性命呀?”
“大概不行吧……”乘風扯扯耳朵,“平安符又不是保命符,這都已經不平安了……”
棠寶打開乾坤袋往里瞅了又瞅,郁悶地撇嘴,里頭現在除了些吃的穿的用的,藥藥也沒有,連個銅板都沒有啦!
棠寶這個守財奴當得不合格呀!
她剛要系上袋子,忽地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那個一直沒有拆開的禮盒。
打開瞧瞧?
生肌丸?!她記得屆個藥,屆個系治療外傷的藥藥,西父說它雖然不是最最好的傷藥,卻可以令血肉迅速再生!
眼下那個姓曲的夫子不就受傷了嗎?
小棠寶看著手里精致的小盒子眉開眼笑,乘風也唰地紅了臉,他就說小主子不會忘記他,不可能只給王爺,只給春苔禮物吧!
短短幾息間,乘風連回去怎么跟人炫耀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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