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一心想生個女兒的婦人,看著昭寧郡主茫然無措的小臉兒,有些于心不忍。
“那個……怪、這怪不得昭寧郡主,哪有人往佛堂掛這種字的,搞得佛堂不像佛堂,書房不像書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府原來確實有個挺大的書房,后來擴建了,改成了族學。屋里那個在上頭的,一直護著陳家大爺的男子,就是他家族學的教書先生。”
“該說不說,這教書先生挺有料的嘛!看起來比我家那個厲害多了,可惜了……”
“呵,不可惜又怎樣?你還敢給你家那個戴……”
“嘖!說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臉長得好看,身上又有料,還滿腹文采……他那啥了陳尚書的獨子,八成活不了了!”
“……”
陳劍屏眼前一黑,身子止不住地打晃,牽扯到后背火辣辣的疼,險些暈過去
他的兒子!他的獨子!居然……居然……是斷袖,還是下面的那個!?
還被所有人都抓了個現行,鬧得人盡皆知!?
老天爺啊!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
等等……殷氏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才甘愿委身于他,想借他生子鞏固地位?
陳劍屏一顆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滾!都滾!”
“府里護院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快送客!!”
陳尚書歇斯底里,順勢從護院手里奪過一根棍子。
見他真的怒了,吃瓜的官員還有婦人們生怕被誤傷,也不想單獨被一個正二品大員記恨,趕忙結伴往外走。
有走在后頭的婦人,操著大嗓門兒,使勁兒地喊一位躲著人擋著臉小跑的夫人:“柱國夫人?右柱國夫人?”
“得虧你把咱們都聚集在一起,還命人撞門,不然咱們哪有熱鬧可看!”
“就是就是!我等平日里無趣得很,柯夫人,下次再有這等事情,我們還來!您別忘了叫我們——”
兩位夫人嚷嚷完對視一眼,趕忙分頭而行。
天殺的……
讓那個姓柯的崽子仗著他爹是一品大員,成日里欺負她們家孩子,他爹娘不管,她們不敢管,總有小人能收拾他!
陳尚書緩緩回頭,恰巧與面色慘白的右柱國夫人對上了眼神。
看到他陰鷙的眼,柯夫人趕忙逃了。
陳劍屏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心中恨意騰然翻涌……姓柯的,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閑雜人等終于散得七七八八了,陳劍屏怨毒地盯著那個毀了他兒子的男人,幾步上前,拎起棍子就往他身上砸。
“不要!”陳文元猛地撲在情郎身上,硬生生替他挨了一棍,“爹,要殺要打,您沖我一個人來!玉郎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他沒錯?”陳尚書氣得冷笑了聲,扶著額頭來回踱步,“他拿著老子的銀子,住著老子的房子,卻禍害老子的兒子,出我陳家的丑,你說他沒錯?”
“他沒錯,難道是老子錯了???”
陳尚書快要氣瘋了,拿著木棒瘋狂往柱子上砸。
都這個時候了,陳家的臉面都被他給丟盡了,這逆子居然還在維護這個男人?
怪不得姓厲的說,他以后無顏去見陳家列祖列宗!
“疼嗎?”無視陳尚書發瘋,曲廷玉滿眼心疼地看著陳文元。
他蹙著眉眼,拿手輕輕砰了下陳文元被棍子砸到的后背,見他‘嘶’了下,下意識往后躲,唇瓣貼在他傷處輕輕吻了下。
“親親就不疼了……男子漢大丈夫,別淚盈盈地看著為夫,把眼淚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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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尚書:`(;Дi|!)`他看到了什么?
陳尚書目瞪口呆。
他們是在調情嗎?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在他眼前調情嗎?!
“啊——”
“老子殺了你這個奸夫!!!”
陳尚書目眥欲裂,他雙手攥緊木棒,高舉過頭頂,卯足力氣朝曲廷玉砸去!
電光火石之際,曲廷玉猛地推開愛人,用力將陳尚書踹翻在地。
陳尚書疼得上不來氣兒,惡狠狠地瞪著對面兒人。
四目相對,曲廷玉蹲在他身前,怒目切齒地睨著他:“老東西!你竟想殺我?”
“呵,我和文元能相知相愛相守,可全都拜你陳大人所賜!全都是你成全的啊!”
“你忘了五年前的那個雷雨夜了嗎?你……”
“住口!!!”陳尚書額角青筋暴起,嘶吼著,試圖打斷曲廷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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