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件不值錢的衣服,還剩什么?”夏半煙搖搖頭,“說實話,真沒有什么能讓我看上的。”
我咧嘴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漸消失,“侯爺的后事處理了嗎?”
“當時你命懸一刻,我哪還顧得上侯老前輩的后事,京城醫院都束手無策,我就直接帶你來這邊了。你昏迷了十天,按說侯爺早就入土為安了吧。”夏半煙見我情緒低落,又急忙說:“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侯爺這半生都是為了張家而活,他也對得起張家了。”
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我又豈能不為侯爺感到難過?
有關于他的畫面,也是歷歷在目。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又傳來一道緩慢的腳步聲,夏半煙立即松開我的手從床沿上站起來,剛走到門口,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便走了進來。
“仡僕前輩,陸遠醒了!”夏半煙激動地說。
眼前這位老嫗,少說也該有八十多歲了,滿頭銀絲盤在頭頂,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但皮膚在老年人當中算是很白了,從臉型來看,年輕時應該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前輩緩緩走進房間,來到床邊,先是給我把了脈象,然后說道:“雖然人已經清醒了,但身體里面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半煙,接下來就按我教你的辦法,準備一個木桶,早晚泡一次藥浴,三天為一個療程,最快的話,一個月后便能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毒素。”
夏半煙畢恭畢敬地點著頭。
看到救命恩人,我也想坐起來給前輩道謝,可身體卻不允許,“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你我相識也是一場緣分,這一切或許都是天意。好好養傷,其他事情不必考慮。”說完這話,前輩就準備拄拐出去,走到門口,前輩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問:“能否讓我看一下青釭劍?”
青釭劍?
我當時人事不省,青釭劍在哪我都不清楚。
“我把青釭劍也一起帶過來了。”說話間,夏半煙便從床下面拿出劍匣,將青釭劍拿了出來。
前輩快步走來,伸出略顯顫抖的右手輕輕拂過劍鞘,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仿佛是勾起了一些回憶。
半晌后,夏半煙才說:“前輩,我將這把劍送去你的房間。”
仡僕前輩擺了擺手,苦笑道:“看一眼就好。”
仡僕前輩出去后,夏半煙將青釭劍放回劍匣,“仡僕前輩好像和張前輩的父親有過一段感情,而且她也認識侯老前輩,還說當年她還救過侯老前輩一命呢。聽到侯老前輩的噩耗,仡僕前輩也老淚縱橫。”
我記得夏半煙說過,當初仡僕前輩是聽到夏半煙提到柳茜茜,所以才救她并指點她武學的。
柳茜茜是張前輩的女兒,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仡僕前輩和張家人關系不一般。只不過仡僕前輩隱于西北,平時和張家人沒有聯系,所以他們的關系才不被人知。
“你昏迷這些天,仡僕前輩只能用藥物維持你的生命,短短十天,你就瘦了一大圈,我去給你熬一點粥,先吃點東西。”夏半煙說。
我點了點頭,夏半煙也就轉身出去了。
我摸了摸褲兜,發現沒穿褲子,也沒找到手機,本想給柳茜茜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侯爺離世對柳茜茜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也不知道張前輩他們回去沒有,柳茜茜一個人能否扛得住那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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