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想忍住別笑了,但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她笑得花枝亂顫,仿佛是那在春風葉間搖曳的海棠花。
燕行川心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奪目燦爛,灼人心神,讓人移不開眼。
小崽崽雖然被拎住了衣領,突然愣住了,他謹慎地看了看來人,神色古怪:“我爹?”
崔姒笑著將他從燕行川手里解救下來:“是啊,你爹。”
小崽崽睜大眼睛,一臉震驚:“我竟然有爹?”
燕行川:“!!!”
崔姒:“???”
燕行川咬牙,臉都黑了:“崔姒!”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么?”
究竟是說了什么,才讓這臭小子對于自己有爹這種事如此震驚。
要氣死了,氣吐血了。
崔姒伸手擰住小崽崽的耳朵:“誰說你沒有爹了?”
“我是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的,平日里你的來信也有念給他聽,送的東西也給他。”崔姒為自己辯解,她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
就算是上一世,燕行川這個爹就跟不存在似的,她都沒有在孩子面前說他的壞話,只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外頭拼殺,也是為了給他們平安的生活。
這一世,燕行川還帶著孩子到周歲,有空就帶著孩子玩,這三年來,得了機會也會給母子二人送信送些東西來。
就算是爹不在身邊,他也不至于是沒有爹疼的。
燕行川哼了聲,表示不信,他還不知道她,平日里總嫌他煩,他不在身邊,這一天天不知道過得有多開心。
燕行川氣得心肝疼:“晚些再和你算賬。”
現在他要先和這臭小子算賬:“你給我過來。”
小崽崽委屈巴巴,立刻搖頭:“不要。”
“過來。”
“不要。”小崽崽倔著一張臉,倔強得很。
崔姒趕緊勸和:“好了好了,可不能吵架,阿渡,說錯話了,要和父親道歉。”
“母親可沒說過你沒爹的是不是?你不明真相,心有懷疑,卻不問不查,就胡亂下定論,這是你的錯對不對?”
“而且你此等行為還傷了父親的心,你父親日日盼著與你團聚,有什么好東西也差人給你送來,你拿著東西,卻覺得懷疑自己沒爹,更是有錯,是不是?”
小子,看來你很行啊,還連累我。
崔姒和孩子說罷,又對燕行川說:“你也有不對,孩子不知,好生教他告訴他就是了,怎地和孩子生氣,互相道個歉。”
這話也有理,父子倆對視一眼。
燕行川看著孩子那雙與妻子極為相似的眼睛,心里軟了下來,蹲下來和他道:“是爹不該生氣。”
小崽崽心虛臉紅,對著燕行川那張臉看了又看,這才小聲道:“是孩兒不該胡亂猜測,應該問母親的,阿爹也不要和孩兒生氣。”
他聲音軟軟的,小臉又是一本正經,燕行川看著真的是心軟得不行。
“阿爹怎么能和你生氣呢。”
崔姒又扯了他一下:“抱抱他。”
燕行川順從地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
小崽崽被抱高,有些興奮地四處看看,又有些害羞地伸手抱著父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