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聽罷,果然很心動。
真要說起來,這子女姻緣之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講究的是長輩做主。
可崔姒不是一般人,她自小便表現出不一樣的心智和聰慧,也自小讓家里人知道,她自己的意見很重要,故而家里會以她的意愿為主。
再加上許老太太、崔二爺在族中身份足夠高,崔景又極為出色,是崔氏一族年輕一代的領頭人,不說同齡,便是族中長輩都不敢忽視他的態度。
有他們護著,族人才不敢逼迫崔姒嫁人,由著她自己拖著。
“可渺州...渺州路途遙遠,在加上如今這天下可不太平。”許老太太猶豫。
“祖母且放心吧,孫女身邊有的是能人,再加上這些年養的護衛,那也是能打,若是遇見匪徒,自然是對方有來無回,若是遇上軍隊,在平州通往渺州這塊地上,那必然是北燕軍。”
崔姒與當年崔妘往外跑是不一樣的,崔妘帶著幾個人坐著馬車就跑,簡直是找死。
許老太太還是不放心:“要不,讓你小叔父陪你去?”
崔姒搖頭:“祖母,家中還是要留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的,難不成祖母還期待父親?”
崔二爺此人,純屬是讀書讀傻了,他就顧著他的書院,教書看書,家里的事一概不想管。
當然,也不是他不想管許老太太就縱著他由著他去了,只是他去族里的議事,該給他們這一房爭利益的時候,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末了還道,一家人何必計較。
可把許老太太給氣得都要暈過去了。
這叉燒真的是靠不上,他能把書院的事情管好,好好教書,經營著崔氏一族的名聲,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許老太太還是擺了擺手:“這個你不必擔心,若是真有事,我便讓阿平陪你父親一起去,阿平也該好好練一練了,遲早有這么一遭,對了,見了你三兄,讓他有空回族里一趟,阿平過繼之事,也需要他在。”
這些利益之爭,哪里比得上家人重要。
崔姒還是不想崔長佑跟過去,想想又道:“祖母,您忘了我先前說的,我先前找人給家里人算命,說小叔父去歲下半年有一劫,得在羨陽城好生待著才能平安度過。”
去歲下半年,崔姒將崔長佑困在了羨陽城,也安排了幾人帶著人去往那深山老林,去找上一世的仇人。
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那些人并非匪徒,而是偽裝成匪徒,從西陵來的先鋒小隊。
后來,聯系了襄州當地的軍隊,帶著人入山才圍殺干凈了。
也難怪崔長佑上一世有這么一劫,遇見匪徒他還能跑,遇見了這些人,被發現了,人家必然是要殺他的。
“我琢磨著,雖然過去了,但小叔父這半年,最后還是不要離開羨陽城的好。”
對不起了小叔父,您實在是不適合跟侄女我出門溜達。
死道友不死貧道,您只能認栽了。
許老太太一聽這話,心里果然擔憂,再加上崔姒身邊那一些從燕云衛出來的人,保護崔姒平安確實不是什么大問題,當即也不敢再提崔長佑跟著去的事情。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依你,只是你出門在外,萬事小心,若是情況不對,先讓人保你平安,其余的都是身外之物。”
“祖母教誨,孫女謹記。”
說通了許老太太,崔姒出門的事情算是沒有懸念。
折返回雅園,她先讓胭脂將準備好給崔姚的添妝禮取來,去了一趟三房那邊。
“你定親出嫁的時候,我或許便不在家中了,這禮便先給你送過來。”
崔姒好東西多,高興時候出手也大方,送給崔姚的賀禮是兩套金燦燦的首飾,一套是在外面買的,一套則是她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