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換了一身衣裳,拿著帕子凈臉洗漱,然后與還在院中的族中姐妹一同去齋堂用素齋。
之后,又去了大殿祈福拜祭,等到了臨近午時,便匆匆下山。
整個上午,便沒有人提過崔夫人的事情,族中郎君女郎一個個規矩小心,生怕做錯了什么事情。
崔妘昨夜暈倒之后就病了,讓大夫過來看過,又煎了藥服下,一直都沒見起色,下山的時候,直接將她安排在馬車里運下去。
馬車一路安穩地下山回城,等到了坊口的時候,崔長佑便過來了。
他囑咐崔姒崔好道:“你們先回家去,若是無事,暫且不要出門了。”
崔姒點頭:“好,我知道了。”
崔長佑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離開,對于這些內宅烏煙瘴氣的事情,他實在是頭疼。
煩,真的很煩。
好像出家修道啊!
崔好看著崔長佑的背影,小臉皺巴起來:“小叔父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崔姒不厚道地笑了:“總是要經受一些生活的風霜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小叔父,您就撐住吧。
崔姒帶著崔好回了二房的宅院,然后直接往許老太太的青松院走去。
這會兒許老太太正在正房廊下坐著,慢悠悠地喝著茶,見到她們回來,抬了抬眼皮子。
“回來了。”
“祖母。”兩人規矩地上前行禮。
許老太太瞥了崔姒一眼,輕哼了一聲:“若是有人找你們問話,也硬氣一些。”
崔四夫人管不了崔夫人的破事,故而在晨早的時候,便派了人下山,將事情告知族里和兩位老太太。
許老太太琢磨來去,大概也猜出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我原本以為,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她已經改過了,不曾想,竟然再次生事,如今自食惡果,也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
崔姒心中一酸,眼圈微微發紅,上前去跪在許老太太面前,拉住她的袖子:“祖母,還是您待我好。”
她經歷過太多,早已不是年輕的小娘子,她有時候也心狠手辣,以牙還牙絲毫不手軟。
她這次干的這事,確實也讓崔氏一族丟了大臉了。
雖然,她自認為也沒錯,若不是她警惕,遭遇這一切的就是她了,崔夫人不仁,也休怪她不義。
可是,她這心里到底也擔心祖母怨她做的太過,讓崔氏一族蒙羞。
可許老太太還一心護著她,她心里還是很觸動的。
“行了,瞧你什么樣子。”許老太太嫌她膩歪。
崔姒干脆將腦袋靠在許老太太的膝蓋上,小聲哼哼:“老太太,你這叫表里不一,明明擔心我,還嫌棄我,老太太,阿姒最喜歡你了。”
“你說的什么屁話!”
“哄你的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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