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抬手讓人送了兩壇子酒來:“知道您好酒,這是我讓人做的醇酒,比尋常的酒更烈更醇厚,您可要試試?”
所謂醇酒,其實就是蒸餾提純之后的酒液,這酒濃度更高,白凈無色,酒味醇厚,更辣更烈。
在眼下的時代,是少有的好物。
崔姒讓江辭年開酒壇,然后給百里伯琴倒一杯。
百里伯琴細細聞了聞,又品了品,瞇了瞇眼,贊了一句:“酒不錯。”
崔姒看出他的心情不錯,便道:“老爺子,這酒呢,眼下除了我的人,估計還沒有外人知道怎么做,您瞧著,我時常有好酒孝敬您,是不是也不錯。”
“當然,您見多識廣,若是知曉是怎么做的,也別介意我班門弄斧。”
百里伯琴挑眉:“你這是賄賂我?”
“您別說得那么難聽,分明是孝敬您。”
“這有區別嗎?”
“區別在于,孝敬您是小輩真心的,賄賂是您拿了就要辦事,還有,要是官員受賄賂是在犯錯,是要丟官坐牢的。”
“您自個說,這是孝敬還是賄賂。”
百里伯琴:“......”
神奇哉,他竟然說不過一個小娘子。
他活了那么多年,白活了嗎?
江辭年看著他吃癟,險些沒憋住笑出來。
百里伯琴掃了他一眼,讓他給自己倒酒。
江辭年只好給他倒酒。
崔姒也沒咬著不放,見百里伯琴喝了兩杯酒,心情好多了,便問他:“您真的不同意這門親事?”
“您應該看得出來吧,我這人素來講道理,該孝敬的長輩,肯定會孝敬了,不會讓您為難,也不會讓他難做,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啊。”
百里伯琴道:“不是我不同意,實則是這小子是我藥王谷的傳人,日后要陪著我行走天下,繼承藥王谷的,他恐怕不能在一處地方久待。”
崔姒道:“我過來的一路,也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
百里伯琴:“?!”
這還不是要緊事?
崔姒道:“眼下藥王谷已經被夷為平地,此事我也聽江先生說過,您的意思是要重建藥王谷,這事簡單,將地址選在羨陽城就行了,您看上了那塊地方,只要不是特別難辦,我都能幫忙辦妥。”
“藥王谷都建在羨陽了,那事情不就解決了?若是我喜歡那里,便也住在那里,若是不喜歡,讓江先生晚上歸家就行了。”
“至于您說的要行走天下,行醫救人,那也簡單,他隔個兩三年出去一趟,出去過一年半載再回來,我也沒什么意見。”
“您瞧我,像是需要夫君時刻在身邊,不在身邊就過不下去的人嗎?”
百里伯琴:“......”
百里伯琴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了。
真的是說不過啊。
“那你這是圖什么啊?”
是啊,圖什么啊?
江辭年除了長得不錯,會一手醫術,好似也沒什么優點了。
崔姒笑了笑:“我想過清靜安寧的日子,江先生生得好看,性情也好,待人做事寬容耐心,心里明凈無塵,我與他相處,總覺得歲月安好,心靈安寧,人生無憾。”
若是能再把孩子生了,那就更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