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幾個宵小,倒是沒什么影響。”崔姒行了個禮,“見過上官先生。”
“崔娘子無需多禮無需多禮,你這是要折煞老夫我啊。”上官桐不敢受她的禮,然后帶著眾人去看燕行川。
他這會兒正躺在一方床榻上,人似乎瘦了許多,臉色白中隱隱帶黑,額上也滿是汗水。
崔姒站在邊上看著,一時間心中有說不出的復雜。
江辭年上前去給燕行川把脈,然后道:“是第二重毒發了,該解第二次毒了,讓人準備燒水。”
江辭年把脈完,便走到一邊的書案邊,取了紙筆開始寫藥方。
崔姒又看了燕行川一眼,正準備過去書案那邊,卻聽見他突然出聲。
“六娘......”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江辭年下筆的手一頓,末了,垂了垂眼簾,繼續往下寫。
崔姒轉頭看了看,見燕行川人還昏迷不醒,雙目禁閉,額上滿是汗,也不知陷在什么夢境當中。
沈陌咳了一聲,然后道:“要不,六娘子便留下來照顧主上,眼下這營地里也沒什么侍女,將士們也粗手粗腳的,恐怕照顧不好。”
這可真的是燕行川的好小弟,時時刻刻為主上著想。
崔姒睨了他一眼:“你當著江先生的面說這話,也不怕江先生在藥里多加幾味,然后直接送你家主上歸西嗎?”
就算是挖墻腳也不是這樣挖的,真的當人家不存在啊,而且現在還有求于人。
崔姒覺得自己在態度上應該有所明確:“我此次前來,并非要與他有什么牽扯,而是有幾句話要罵他一頓,讓他別總是不將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至于旁的,便不要再提,既然營地的將士照顧不好主上.....”崔姒掃了他一眼,似是在說‘你們怎么這么廢物’,然后喊了一聲,“松綠。”
“婢子在。”
“你便留在此處,好生照顧好主上。”
“是。”
沈陌看了江辭年一眼,正好碰見對方也將目光投過來,目光還隱隱有些發涼,頓時不敢再提了。
再提,人家江神醫真的要送他們主上歸西了。
上官桐笑了笑道:“聽聞崔娘子對重山關之事有些好奇,不如我們前面營帳坐坐,仔細說一說,也不打擾江先生給主上解毒了。”
崔姒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上官先生請。”
“崔娘子請。”
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崔景和徐大智趕緊跟上,沈陌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江辭年,心中頓生警惕,拉過一張椅子在書案邊上坐下來,直接不走了。
江辭年懶得搭理他。
將藥方分成兩份寫好,一份是用來熬藥浴,一份是要內服祛毒。
江辭年將藥方丟在沈陌面前:“要不要找人看一看我有沒有下毒?”
沈陌:“......”
“不必了。”
此時此刻,他想的是,為何我的名字不叫‘沉默’呢?
這樣就可以保持沉默了。
唉!
千萬別得罪大夫,有時候確實挺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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