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便是不沾染‘鎮北侯府’,也為了告訴世人,他燕行川要報血仇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與燕家忠義先輩無關。
楊御史敢如此罵他,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楊御史咬牙,倒是不懼:“某雖死,但亦有千千萬萬個某。”
“嗤。”燕行川氣笑了,“骨頭倒是挺硬的,倒是讓本王想留你一命,再看看以后,你猜,若是你們那位陛下知曉你落在本王的手里,你覺得楊家人會落得什么下場?”
“是加以厚待,還是為了防止他們生出他心,投靠本王,從而斬草除根,滿門盡誅......”
楊御史聞臉色巨變,臉頰上的肌肉抖了好幾下。
燕行川又道:“那老東西越老疑心病越重,這個想要害他,那個也要害他,你覺得楊家可否會例外?”
沈陌在一旁笑了:“若是楊家滿門被誅,楊御史也不必太在意嘛,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楊御史忠心耿耿,可不能像我等反賊一樣,做盡這不忠不敬之事。”
“殺了我......”
“說笑了哈,原州那邊駐軍多少,有什么人,楊御史不吐露一些嗎?”沈陌瞇著眼睛笑著,像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郎,
“買命錢楊御史是沒有機會給了,可這買死錢,卻還是要的......”
求死,有時候也沒那么容易。
兩軍交戰,早已是死敵,這楊御史瞧著也挺有骨氣的,不會背叛朝廷,那自然是不能留了,不過他若是想死就怎么死了,卻也沒那么容易。
連求死都有條件,楊御史險些吐血。
可他一想到老皇帝越來越重的疑心病,他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死,落在了燕行川手里,怕是楊家滿門,真的要赴鎮北侯府的后塵了。
有那么一瞬間,楊御史都恍惚了,這樣的君主有什么好忠心的?
那多疑殘暴的君主,那迷亂后宮的妖妃,那奸臣當道的朝堂,有什么值得他誓死效忠的?
......
燕城王在崔氏族中抓到了朝堂的監察御史,消息一傳出,整個崔氏上下都別睡了。
崔家主、崔二爺、崔景等人連夜起身,去了雅園那邊,而后讓崔氏一族配合燕行川的親衛,將城東查了個遍。
崔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知曉有這事,也是臉色微變:“朝廷的巡察御史怎么會在崔家?燕城王遇刺了嗎?”
胭脂已經打探了消息回來,聞道:“倒是沒有遇刺,就是燕云衛夜巡的時候,正巧抓了個正著。”
沒有遇刺就好。
崔姒暗暗松了一口氣。
要是燕行川在崔氏族地遇刺,那崔氏一族處境就尷尬了。
雖然她心中將人翻來覆去地罵了不知多少遍,也極其不愿見到他,但崔氏一族已經上了他的賊船,在天下大定之前,他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想到這里,崔姒又沒好氣:“他現在還待在羨陽城做什么,真的當自己命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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