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聞追問:“那等祖母好了之后,大喜大悲可是會如何?”
上一世,給予許老太太最沉重一擊的,便是崔長佑的死,今生或許能改變崔長佑的命運,但這個隱患還是最好不要有。
江辭年聞看了她一眼,見這妍麗清雅的女郎微微咬唇,那一雙冷清的眼中滿是擔憂害怕,微微一愣,然后道:“老夫人年紀大了,大喜大悲還是要不得。”
崔姒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來,人都有些恍惚了。
“是...是這樣嗎?”
難道說...難道說便是請來了江辭年,許老太太很可能還會有這么一劫?
許老太太拍了拍孫女的手道:“阿姒,不用擔憂,祖母便是高興,也會顧念自己的身體,指不定開懷之下,還想多活幾年,身體更好了。”
崔姒心道,大喜倒是不怕,就怕大悲。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一切的根由應該在崔長佑,只要她這小叔父好好地活著,老太太想來不會有這一遭。
想到這里,崔姒扭頭看向崔長佑,然后起身便拽著他往外走去。
崔長佑被她拽著往后推,很是不滿:“阿姒,你拽我做什么?我又沒得罪你?”
崔姒冷哼:“我有話同你說,你給我出來!”
“噯噯,你這,到底是你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了?怎的沒大沒小的,幾個月不見,阿姒你這脾氣也見長啊!”
許老太太看著這叔侄二人離開,笑著搖了搖頭,對江辭年道:“江小郎莫要見怪,他們叔侄倆素來感情好。”
“無妨,至親至愛,人之常情。”江辭年垂了垂眼簾,長長的睫毛垂落一片陰影。
許老太太問他:“江小郎家中還有什么人?怎的突然來羨陽城定居?”
江辭年道:“讓您見笑了,小子自小便是師父養大,家中也沒有其他人,如今帝王昏庸,年歲也漸老,竟然妄想求得長生之法,如今藥王谷已經不在了。”
“在下的師父前些日子被帶走,走之前讓在下尋個地方隱姓埋名,好生地過日子,在下原來不放心,跟蹤了過去,后來發現師父也逃了,這才放心離開。”
“再然后,遇見了崔兄,崔兄邀請在下來羨陽城,在下想想便應下了。”
“昏君害人不淺!”許老太太破口大罵。
十年前,她的母族也因為廢太子之事受到牽連,全家落罪,死了不少人,余下的只得隱姓埋名茍活,連許老太太都不知在何處。
“你且安心在羨陽城住下吧,不過若是朝堂的人在尋你的話,你也務必小心一些,羨陽城如今雖太平,卻也并非鐵桶一般。”
江辭年答道:“老夫人也請放心,先前在師父跟前,旁人皆知我為‘藥尋’,江辭年乃是師父給在下取的本名,世間上除了師父以及幾位,應是無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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