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隊長,這件事……”姚文欲又止,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難道還有別的隱情?”張云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沒錯。”姚文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兒就咱倆,有什么話就痛痛快快直說。”張云眉頭微微皺起。
“是這樣的,隊長。”姚文這才開始講述起來,可剛說到一半,就被張云打斷了。
“你是說,城外的馬賊被人全滅了,一個活口都沒留?”張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蘇春貴是這么說的。”姚文接著說道,“而且,隊長,這幾天我確實沒聽到城外有馬賊出沒的消息,好多從其他地方來的人也都證實了這事兒。”
“要是真的,那倒的確是件大好事。”張云低聲自語道。
城外那伙馬賊,可不是頭一批,卻是最讓人頭疼的一批。
之前的幾批馬賊,張云都親自帶隊出城圍剿過,消滅了不少,也趕跑了不少。
可往往平靜個兩三個月,就又會有新的馬賊冒出來,實在是讓他煩不勝煩。
而這一批馬賊尤為狡猾,跟他玩起了游擊戰,甚至他都懷疑城內是不是有他們的眼線,專門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如今這伙馬賊被滅,倒也算是惡有惡報。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據蘇春貴說,是陸家寨的人。其中有個蒙著面的神射手,用的好像是兩百斤拉力的弓,就把整支馬賊隊伍給全滅了。”
“陸家寨?”
張云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關于這個寨子的記憶,他記得附近確實有個叫陸家寨的地方,不過印象里那似乎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寨子。
兩百斤拉力的弓,使用者的實力應該達到淬體三重左右了吧?
“陸家寨里能有這樣厲害的人物?”他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以他自己的實力,再配合上熱武器,倒也能做到。可對方僅憑一把弓箭,就有如此能耐,著實不簡單。
“我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而且,隊長,那些馬賊的馬,足足有二三十多頭,都被陸家寨的人牽走了。”姚文特意加重了語氣。
這才是他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蘇春貴他們這幫人,實在是愚蠢,或者說,太過貪心。
竟然妄圖獨自吞下這么多的好處,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這一次沒能回來,要么是途中遭遇兇獸襲擊,發生了意外,要么,就是折在了陸家寨手里。
而他,自然要吸取教訓,把這件事告訴隊長。
有隊長出面的話,那個神射手再厲害,難道還能比隊長更強?
然而事情似乎并未如他所料的那樣發展。
“這樣啊,那我還真想會會這個神射手。”張云臉上浮現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
“啊?”姚文嘴巴微微張開,趕忙說道:“隊,隊長,蘇春貴的死,說不定跟陸家寨的人脫不了關系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張云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警惕。
姚文咽了口唾沫,說道:“蘇春貴得知是陸家寨的人牽走了馬賊的馬后,回家把這事兒告訴了他大哥蘇杰。
兩人又找了幾個幫手,下午就開車出了咱們周家堡,應該是去找陸家寨的麻煩了,然后,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你確定?”張云瞇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著姚文。
“確定,千真萬確!”姚文忙不迭地點頭,“我特意去他家問過,他嫂子親口跟我說的。”
“所以,蘇春貴是因為覬覦那批角馬坐騎,才惹上了麻煩,殺他們的,很可能就是陸家寨的那個神射手?”
“沒錯!”姚文豎起大拇指,滿臉諂媚地說道:“隊長英明神武,一下子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蘇春貴這幫人,還真是咎由自取。”張云冷哼一聲。
他本想收回之前要給蘇春貴家屬送錢的決定,但思忖片刻后,還是算了。
蘇春貴他們死有余辜,可他們的家人往后的日子想必會異常艱難。
區區500元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于一個失去了家中頂梁柱的家庭而,無疑是雪中送炭。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沉默。
“還有別的事兒嗎?”張云疑惑地看向對面的姚文。
姚文內心正糾結萬分。
他特意等到張云回來,可不是為了幫他給那個女人送區區五百元錢。
雖說那個女人早就跟他有不清不楚的關系,給她錢就跟給自己差不多。
他想要的,是幾千甚至上萬元!
不然他前一天就把這事兒告訴副隊長了。
“隊長,”
終于,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一臉不甘地說道:“難道這件事就這么輕易算了嗎?蘇春貴確實犯了錯,可也罪不至死啊。
陸家寨的人這么做,分明就是沒把咱們周家堡放在眼里啊,隊長!”
說完,他還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蘇春貴這小伙子平時挺不錯的,他這幾天沒來,大家都挺惦記他的。
結果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一想到這事兒,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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