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它是魂塚的入口。
蓮泉就是為魂塚而來的。
走進恢宏的城門不久,就聽見城外遠處一陣喧鬧的聲音。鬼山蓮泉轉過身,然后皺起了眉頭。
刺目的陽光下,一隊馬車從白色大理石鋪就的街道上飛快地奔馳過來。兩邊的攤販行人紛紛避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低頭做人,彼此心照不宣。
應該是城里某個顯赫的貴族。
蓮泉把兜帽戴起來,遮住半張臉,往路邊站了站。雙眼藏在兜帽的陰影里,微微警惕地看著肆無忌憚的車馬隊伍叫囂著逼近。
拉車的馬匹肌肉結實,毛色潤澤發亮,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名貴馬匹。每一個馬蹄都鑲嵌著刻紋繁復的秘銀金屬蹄底,踏在白色大理石的路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顯然是被人常年精心照料。
道路的中央,一個行動遲緩的年老婦人,正在彎下腰撿起她因為驚嚇而打翻的籃子,而車隊正朝她飛快地奔馳過來。
周圍的人來不及救助,只能大聲呼喊提醒年老婦人,她聽到周圍路人的高聲呼喊,剛剛轉回頭,還維持著那個佝僂彎腰的姿勢,下一個瞬間,砰然一聲,老婦人的身體就像是一枚枯萎的落葉一樣,沒有重量般地從地面飛起,然后輕飄飄地拋離出去,撞在道路邊的城墻上,黏稠的鮮血從她的發髻里流淌出來,烈日灼曬之下,很快就凝固了。
蓮泉的眼睛從兜帽下閃動著光芒,她皺著眉頭望著老人趴在墻角一動不動的尸體和飛快離去的車隊——他們絲毫沒有任何停頓與遲疑,對他們來說,也許和撞倒一個籮筐或者一把椅子沒什么區別。
車隊跑出去兩百米左右,緩緩地停下。
領頭的馬車停在一個高大的白色巖石修建而成的宮殿門口,臺階兩邊已經站滿了迎接車隊的佩劍護衛和垂首侍女。
蓮泉動了動步子,身影在烈日下晃動了幾下,兩三個起落,就靜靜地站在了車隊的面前。如果不是她的披風依然飛舞,否則,看起來還真像她一直就站在這里等待著。
馬車里的人撩開沉甸甸的華貴垂簾,剛準備下車,就看見了站在馬前的蓮泉。這個男人用冷漠的眼神看了看她,輕蔑地把目光移開,從牙齒間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讓開。”
蓮泉沒有動,似乎也沒有看到身后正朝她走來的、拿著沉重鏈錘的壯碩武士。
車里的男人冷笑了一下,坐回車里。而后,蓮泉身后的那個武士用力地揮舞起黑鐵打造的鏈錘,他的雙臂肌肉怒漲,沉重的長滿尖刺的黑鐵錘頭,朝著蓮泉的脖頸處死命地砸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響和鐵刺插進血肉的混濁聲。
蓮泉的身體“砰”的一聲飛出去,墜落在幾米遠的地面,在巖石的地面上滑出去很遠,地面一條斑駁的血痕。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