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哄”地一下熱鬧起來。
“啊?不會吧?”、“大逆不道這是”、“簡直要浸豬籠”……
麗妃慕容紫嫣低著頭在哭泣,沒有人看得見她眼里的悵然:父親總算是可以下葬了。
不過,很快也有人提出了疑問:
“不對啊,不是說還是個小姑娘嗎?怎么能殺得了人?”“可不?兜慕容老大人大好了,在調養而已,不會連個12歲的小姑娘都能殺的了他吧?”“就是,別不是冤枉了人吧?”
書瑤暗樂:看來麗妃娘娘的人緣似乎不太好。
太后也皺眉了:“是這個理。慕容尚書畢竟是老臣子了,而且三代為官,也算為朝廷做了不少事。皇后,派太醫去看看。這件事還是要提醒皇上讓人好好查一查,別放過了真正的兇手。”
其實太后也就是做做門面,嘴上說說,她對慕容府和麗妃實在沒有多少好感。不過,再怎么樣,慕容尚書都是六公主和九皇子的外祖父,總是要表示一下的。
可是她的“隨口說說”卻讓麗妃嚇到了,趕緊哽咽道:“臣妾的兄弟們已經查實過了,是侄媳婦甄氏不滿甄府將她嫁給晙兒,認為這都是臣妾父親官大造成的,侍奉父親的時候便心不在焉,誤把婆子放在廚房準備用來滅鼠的藥給放進了父親的藥煲里,廚房的婆子、還有甄氏身邊的丫鬟都招供了。
一個嫵媚的聲音道:“表姑,英嬤嬤兩句話說了這么多事啊?”
麗妃抬眼一看,問那句話的正是顏嬪丁媚兒。小丁氏的嫡親侄女兒。“顏嬪這話什么意思?”
丁媚兒是剛剛才趕到的。她前幾日受了風寒。母親和妹妹今日進宮看望她,她們才剛走,她就趕緊過來了。
丁媚兒久聞夏書瑤之名,卻沒有機會見到,她不是可以隨時來拜見太后的,而書瑤進宮多是呆在慈寧宮。今日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又聽說書瑤剛剛被封為“福星”郡主、得了宜園,自然趕緊趕過來。希望有機會能夠交好。
丁媚兒聽她祖母說過當年小丁氏同甄子柔、同夏書瑤三兄妹之間的種種恩怨。但她認為那是“慕容大夫人”做的事,與丁家無關。書瑤三兄妹的仇恨怨恨都應該沖著慕容家去。她現在頗得皇上的愛,兩侯府沒必要視她為敵,與她交好對雙方來說才是互惠互利。
她在慈寧宮門口遇上匆匆趕來的英嬤嬤,幾乎是跟在英嬤嬤后腳進來的,自然看見英嬤嬤在麗妃耳邊說話,那一會兒時間最多也只能說兩句話好吧?有這么多信息?
聽到麗妃的質問,丁媚兒一臉無辜:“什么?沒有什么意思啊?媚兒只是好奇而已,想英嬤嬤說話得有多快?”
丁媚兒心里冷哼:什么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要讓你心里不痛快。你們慕容家娶的媳婦怎么都那么惡劣啊?說我姑姑害死你的龍胎。現在剛進門沒多久的孫媳婦又害死你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害的誰?
本來大家還沒怎么留意的,被丁媚兒這么一提。倒是都想到了,對啊,英嬤嬤那么急急地進來,她們因為各種“好奇”都看過去了,英嬤嬤那么兩句話的時間可以說這么多事?
太后和皇后也看向麗妃,眼里明顯的懷疑之色。
麗妃心里一個咯噔,她好好地去回應丁媚兒做什么,應該不理她才是,這會兒怎么辦?
麗妃一咬牙:“老佛爺、皇后娘娘,臣妾過來之前就收到了府里傳來的消息,不過那時郎中還在診治,父親還沒有咽氣,大哥也還在審問甄氏等人,所以……剛才英嬤嬤進來就是告訴我父親沒有救過來,確實是甄氏下的毒。
馬貴妃一臉驚色:“喲,知道慕容老大人出事了,麗妃妹妹還能高高興興地過來湊趣,妹妹,你的心可真寬。”
“你……”麗妃臉色慘白,配上滿臉的淚水、紅紅的眼睛,倒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當然知道,丁媚兒是依附于馬貴妃的,這兩人在聯合擠兌她。
太后不耐地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不要在哀家這里扯皮,該做什么做什么去。麗妃不是要回慕容府?皇后你允了吧,按照慣例規矩辦就是。瑤丫頭,走,我們上御花園去。”
書瑤趕緊應了,同四公主、玥貴郡主一起擁了太后向外走。馬貴妃和其他嬪妃哪里還顧得上跟麗妃抬扛,趕緊跟了上去,嘻嘻哈哈地逗趣說笑,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