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杰也一臉驕傲地點頭:“瑤兒像我娘,凡事都考慮在前頭。不過姑姑今日也辛苦了,連席面都沒上,就為了以防萬一。”
夏若云假意瞪了書杰一眼:“什么話?沒上席面就辛苦了?姑姑沒本事護著你們,就這點小事也值當‘辛苦’二字?你這是把姑姑當外人了?”
書杰趕緊討饒:“姑姑是我們最親的姑姑,杰兒可不敢這么混帳。”
“哈哈哈,”夏若云笑道,“好了,趕緊去前面招呼客人去,辰兒一直纏著你,這會兒看不見你,肯定又在找了,你姑父可搞不定他。”
書杰笑著應了,帶了勇進出去。
吳媽媽也讓小丫鬟端了米飯和幾樣菜進來:“太太,這會兒可以安心吃些東西了,前面有柳媽媽和劉嬤嬤盯著呢,那司馬二夫人也不敢鬧騰。”
夏若云笑咪咪地拿起筷子:“她剛才來的時候還說宴席后要與我好好談談呢,不知道等下還有沒有心情。”
被夏若云奚落的夏若雪此刻就已經沒有心情了,機械地夾著白蘭布在碟子里的菜往嘴里送,卻不知其味。約定的時間早已經過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出了什么問題?張婆子反悔了?不可能,她的小孫女剛剛進了嫵兒院子里當差呢。
夏若雪身后站著的慶媽媽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眼看就要上最后一道大菜,張婆子怎么還沒到?這次可是最好的時機了。
她們想不通書瑤是怎么識破夏老太太“夢見”夏老太爺的計劃,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兩個沒腦子的兄弟或者俞氏太迫不及待了,什么時候說漏嘴了都不自知。但是這么大事,關系他們每一個人的利益,她又千交代萬交代,他們就是一時疏忽說漏嘴,也只能露出“托夢”的事,不可能說到京城里的“證人”。再有,書文那小子嘴不饒人,如果知道什么,那天早讓慶媽媽一起“轉告”夏若雪了,也不會掩著藏著,只說托夢那一節。
夏若雪想,書瑤他們以為已經破壞了那個計劃,肯定不會想到還有下文,她趁著這個時候出其不意,肯定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沒有準備自己上場,而是讓張婆子唱主角。張婆子當年是秀姨娘的貼身丫鬟,也是秀姨娘“換子”的幫兇,這么多年心存愧疚,現在又見到書杰三人與親生祖母、叔伯反目、大不孝,于心不忍,更怕遭到報應,就鼓起勇氣找上門說出當年的“真相”,還找來同樣愧疚的接生婆子的兒子媳婦作證,多么感人!多么可信!
張婆子是夏若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當年,夏霖軒夫妻給了張婆子一筆錢,他們本想到京城做點小生意,不料張婆子的兒子染上賭癮,把夏霖軒給的銀子,還有他們自己多年的積蓄都折騰光了。因為欠債,那兒子被人追著打個半死,又挨凍受餓,沒多久就病死了,兒媳婦偷偷跟人跑了。張婆子只好將自己和一雙孫兒孫女賣身為奴,好歹在同一戶人家。
夏若雪找到他們后為他們贖了身,說好讓張婆子的小孫女給司馬嫵做丫鬟,然后給張婆子一筆銀子,讓她可以在京郊買兩間屋子,帶著孫子生活。如果張婆子能做點活計貼補生活,加上孫女的月例銀子,就夠日常開銷了。那筆銀子和珠寶首飾可以讓他們祖孫三個沒有后顧之憂,甚至還可以供孫子讀書。
這種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張婆子哪能不接住?反正秀姨娘已經死了,夏霖軒也死了,又有接生婆子的家人作證,怎么說還不是由他們?張婆子想著,這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讓書杰三兄妹從庶孫變嫡孫,他們還要感謝她呢。什么都沒有她自己的孫子孫女重要不是?不過她也不是傻的,一直在大戶人家做丫鬟婆子,彎彎繞繞看多了,也知道夏若雪的目的,狠狠敲了夏若雪一筆,孫女簽的還是活契。
夏若雪也沒在意,張婆子的所謂“一大筆”還是她能承受的,重要的是,越是這樣,她越能相信張婆子會全力表演。至于以后,張婆子若聰明,遠走高飛,躲得遠遠的也罷,若是不識相,讓那一老倆小消失并不是一件難事。
一切似乎都在她親自掌控之中……
可是,直到宴席散了,都沒有一點異動。
夏若雪心不在焉、強打著僵硬的笑臉告辭,跟著眾人出府,上馬車,完全忘記了要找夏若云“好好談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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