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夏府確實是坐吃山空,老底都快吃光了,全府又沒有一個做生意的料,做什么虧什么,所以才盯上了書杰家的豆腐生意,聽說連中書令徐大人的千金嫡女每日都要吃夏家的豆腐制品,這可是多好的巴結徐家的機會啊?
“不要那么多廢話,快把秘方交出來,要不就把你們拖到縣衙大堂去打板子。”夏霖昂就不信了,三個小孩還能翻過天去?
書杰冷哼:“去吧,我們等著官府來抓我們。”
“你,你這個孽障”夏霖昂高舉右手就要沖過來摔書杰巴掌。
小乖抬起腦袋,沖著夏霖昂“啊嗚”吼了一聲。小乖雖然還是只幼崽,但這是虎崽啊,還是深山中眾靈獸之王雪虎的后代,那氣勢能不嚇人?
夏霖昂嚇得抱住腦袋想往后退,無奈剛才沖得太猛,收不住力,狠狠摔在地上,偏偏摔倒的地方眼前就是一個跟他腦袋差不多大的大石頭,直接被磕掉了正前面兩顆大門牙。
周氏離書杰近,卻一直沒注意到他懷里窩著腦袋的是什么東西,這會兒看到是只虎,嚇得臉都白了,尖叫著就往后跑,卻撞倒夏霖宇,直接壓在被酒色掏空、瘦嶙嶙的夏霖宇身上。
夏霖宇疼得直罵娘,這個死肥婆,怎么這么重?
“吱吱吱”“吱吱吱”書文懷里的火火高興得手舞足蹈,把眾鄰里都看呆了,小狐貍也懂得幸災樂禍?小乖則很“無辜”地輕輕嗚咽了一聲,舔了舔書杰的手,又窩起腦袋來,人家還小,很害羞的好吧?
那副乖巧的模樣讓人差點忘記了剛才那可怕的一吼是這個小東西發出的。
周氏的兩個丫鬟好不容易把周氏和夏霖宇扶了起來,又扶起滿嘴是血的夏霖昂。三人都退得老遠,手扶著墻瞪過來,腿還在打哆嗦。
書瑤在書杰耳邊說了幾句話,書杰點頭,上前對跟著秋桃剛剛趕來的章世文說道:“章伯伯,我們要告夏府誣陷之罪,煩請章伯伯代為懇求縣令大人開堂審理,我們愿意讓梅姨在公堂上當眾做豆腐、豆腦、和豆漿,看看有沒有所謂的秘方?”
“不行,那是我們家的秘方,怎么可以被外人看到”夏霖宇怒喝,但是人還是不敢沖過來。
“喜(你)……喜(你)……喜(你)次(這)個孽唱(障),慶(竟)砍(敢)靠長杯(告長輩)”夏霖昂罵得滿嘴漏風,逗得眾人再次大笑出聲。
“為什么不行?夏少爺,老身幫你去敲縣衙的告狀鼓。”人群外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眾人回頭一看,正是徐家的老夫人,手里還牽著徐三小姐徐念兒。徐念兒喜歡跟書瑤玩,還喜歡看梅姨做豆腐,徐老夫人和徐念兒已經來過兩次了,很多鄰里都認識。
周氏正要罵“你是什么東西?”就聽到徐老夫人的話:“徐貴,去,遞上狀紙,就說我們徐家作保,夏少爺家做豆腐我們祖孫倆都看過兩次了,沒有什么秘方,讓楊縣令找人來當眾驗證,還夏家三兄妹姐弟一個清白,免得被無恥小人胡亂誣陷攀咬。”
徐貴領命而去。
孫大媳婦附和道:“就是,我和阿娟嫂都在夏家幫忙一個月了,所有程序都是我們跟梅姨一起做的,哪有什么秘方?可是這幾個人一沖進來就朝梅姨要秘方,還說要告官。告啊,他們不告我們還要告。會做豆腐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找我們的茬,還不就是看三個孩子沒爹沒娘好欺負,這種做人叔伯的怎么那晚沒被雷劈死?夏娘子就是太心軟了。”
夏霖宇已經顧不上孫大媳婦的咒罵了,此刻的他真是心驚:徐家?京里中書令徐大人的老娘和女兒?完了完了,這下不上公堂都不行了。連徐老夫人和徐小姐都看過他們做豆腐?難道真的沒有秘方?不可能,那為什么那么多人家做豆腐,就只有他們家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和效果?
可是,萬一真的沒有秘方,徐老夫人把事情告到徐大人那里,壞了他們夏府的聲譽,會影響他兩個兒子科考的。
不等他理清思緒,縣衙的人已經來了。徐老夫人告狀,動作能不快?
玉林縣令楊易山最近很苦惱哇,這夏家仨孩子怎么這么不安生?是,他跟夏霖軒是拜把兄弟,那不是夏霖軒武功高強,抓匪盜一流嗎?他還指望著夏霖軒一路保駕護航,助他高升呢。豈料是個短命的,好好的跑去狩獵把命給送了。
慕容家暗地找上他的時候,讓他一下又看到了升官的機會,哪能不抓緊?不過他是知道夏霖軒為那一對龍鳳胎辦的是官出的生辰紙,提出只有那份生辰紙毀了他才介入。所以甄大富夫婦都不知道楊易山已經投靠慕容家。
生辰紙沒找到,現在慕容家又要找什么“擎月弓”,楊易山正煩著呢,徐老夫人又要幫夏書杰三兄妹告什么狀。中書令大人也是惹不起的啊!唉,小小七品縣令,誰都惹不起,所以必須想辦法往上爬。
誰對他升官有利他就幫誰?什么結義兄弟?算個球!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