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吃!你們到底知道了沒有?”云初師舉著筷子敲了敲桌子,一臉的嚴肅。
“知道了知道了。”二人乖巧點頭。
“那就行。”云初師收了筷子,轉而說道:“那你們兩個重復一遍給我聽聽。”
子桑寧和皇甫昭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干嘛?我這是為你們好啊,快說。”云初師瞧著他們的樣子,登即便不樂意了。
二人答道:“不能盯著她的眼睛看,入了攝神之術要自己醒過來。”
云初師搖頭:“不對。”
子桑寧淡定飲了杯茶,望著云初師說道:“啊?你一路念念叨叨不就是這些嗎?”
云初師又望了一眼皇甫昭,他也跟著點頭。
“什么啊?一看你們就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云初師又舉起筷子敲了敲桌角,以示不滿。
隨即她耳提面命說道:“第一,你們意志要堅定,不能隨便被人勾了去。第二呢,一切要以我為先。我們可不能鎩羽而歸,知道了沒有?”
她本來只是想湊湊熱鬧就跑,結果她的人被欺負了,這可不行。
他們又跑回了溪流鎮,重振旗鼓,東山再起。
這洛夫人竟然能在這個小鎮找上胖掌柜兄弟二人,那她必定和溪流鎮脫不了干系。
這事可不能就這么過去了,可得慢慢查。
竟叫一個妖精欺負了去,太丟天師的臉面了,不對,太丟妖族的臉面了。
這她可忍不了一點,必須討回公道。
“知道了知道了。”
“你這什么語氣,什么態度?”云初師瞪了一眼子桑寧,干笑了兩聲,眼里閃著細碎的光:“難不成師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不妨說出來讓大家伙聽聽?”
正在執筷夾菜的后人手頓了頓,默默把筷子收了回去。
子桑寧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淡聲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我都記著呢。”
“這還差不多。”云初師收回目光,說道:“那我們開動吧。”
皇甫昭試探性地問道:“初師,那我們動筷子了?”
云初師滿意了,點頭應聲道:“嗯嗯嗯,請吧。”
她倏地想起一件事,湊近子桑寧附耳說道:“那個,子桑天師,我跟你說件事。”
她壓低了聲音,用了她自以為很小聲的聲音說著。
子桑寧微傾過身子去,舉筷子的手停落在半空,開口道:“你說。”
他莫名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
“你以后能不能正經喚我名字,不要給我起外號!”
夾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何時給她起外號了?他怎么沒有印象?
耳邊又傳來一道勉強帶著笑容的聲音:“知道了嗎?”
子桑寧只得點頭:“好,我知道了。”
三人正在默聲吃著,一個吊兒郎當的人影便晃到了他們面前。
“我瞧著三位很是面生呢,不像我們本地人,不會是頭一回來我們溪流鎮吧?”一位操著當地口音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隨意拉了條鄰桌的凳子坐了過來,搓著那滿是皸裂的手,朝著他們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來,露出一口黃牙,獐頭獐腦的,猥瑣至極。
“是的,我們的確頭一回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還得多多請教一下大哥才是啊。”云初師點了頭,眼中波光流轉。
云初師暗自使了個眼神給子桑寧,子桑寧不動聲色地讓店小二再添了一副碗筷。
“兄弟就是個爽快人啊。”那漢子干笑著說道,原本瘦細的臉更是擠到一起去了,眼角的皺紋更是圍成了一圈。
那漢子一點也不怕生,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不顧三人的目光展示著他餓死鬼的樣子。
他舉起筷子便不斷往嘴里塞著飯菜,花生米在他嘴中更是嚼得嘎嘣脆響,他含糊不清地說道:“三位爽快人若有什么難處可以問我。可不是我夸海口,我可是這十里八鄉的萬事通,這溪流鎮就沒有我萬事通不知道的事,人稱吃人不吐骨頭。”
那萬事通說得一臉自豪。
人稱吃人不吐骨頭是什么玩意?難不成是嘴碎凈撿著別人指手畫腳?